船行驶到淮安附近时 , 叶志康再也不住了 , 他趁下车程丽瑛休息的当儿凑了上去 , 巧妙地说:“你知道吗?晓梅在中学时代就喜欢伯年了 。 ”
“没听说过 。 ”程丽瑛感到奇怪地问 , “你现在讲给我听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他们两人倒挺配的 , ……我们俩人也合得来……能不能……”说话一向爽快的叶志康 , 这会儿有点吞吞吐吐了 。
“你在说胡话吧!”程丽瑛并无反感地说 。 她听懂了他说的意思 。 自从来到门市部后 , 她感到叶志康是个真正男子汉 , 说话办事有魄力;不像丁伯年 , 有点娘娘腔 。 可女人毕竟是女人 , 想到现实 , 她就把这种异念抑制住了 。
“我说的是真话 。 ”叶志康见她没生气 , 大着胆子说 , “只要双方愿意离婚 , 手续合法 , 有什么不可以 。 ”
“伯年和晓梅能同意吗?你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程丽瑛笑着问 。
“他俩?!我看没问题 。 关键在你!”叶志康紧追不舍 。
“只要他们同意 , 我可以考虑 。 ”程丽瑛妩媚地看了他一眼说 , “你可不要告诉他们我已知道这件事 。 ”
摸清了程丽瑛的态度 , 叶志康心里踏实多了 。 他感到必须加快节奏 , 打通丁伯年和妻子的关节 。 他对这两个人作做了仔细的分析 , 决定选择丁伯年为突破口 , 只要丁伯年同意 , 何晓梅是绝对不成问题的 。
回到南京的第五天晚上 , 叶志康趁何晓梅和程丽瑛在门市部分拣水果的机会 , 找丁伯年摊牌去了 。
他的开场白说得有点躲躲闪闪:“丁兄 , 我们是老同学了 。 这几年 , 我感到有件事做得对不起你 。 ”
叶志康说到这里刹车了 。 弄得丁伯年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 他直率地说:“你今天打的什么哑谜呀!有话就直说嘛!”
“在安徽这几年 , 我知道晓梅很想你的 , 所以她拖了好几年;当她知道你有了小程后 , 才决定和我结婚的 。 其实 , 她真正的意中人应该是你 。 ”
“你呀!我们都有孩子了 , 何必再谈这些旧事呢!”丁伯年不无感慨地说 。
“可我总有点不安 。 我想 , 晓梅还是同你好吧!”叶志康兜了一个圈子 , 终于接触了问题的实质 。
“这怎么可能!”丁伯年一听傻了 , “晓梅和丽瑛能接受吗?再说 , 我总不能娶两个老婆吧!”
“老婆还是一个 。 晓梅跟你合得来 , 丽瑛可以与我过 。 我做水果生意也少不了她!”叶志康打开窗子说亮话了 。
丁伯年毫无思想准备 , 一听叶志康的盘算 , 怀疑妻子在山东这几天 , 十有八九与他勾搭上了 。 他妒火顿生 , 觉得自己吃了大亏 , 一气之下 , 愤然地说:“程丽瑛我不要了 。 晓梅那头你自己去说 。 ”
叶志康-一听这话 , 知道丁伯年吃醋了 。 但他不想解释 , 却糊里糊涂地问:“你说话算数?”
“算数!明天就离婚!”丁伯年横竖横了 。
叶志康快刀斩乱麻 , 当晚后半夜 , 他推醒了沉睡中的妻子将“计划”和盘托出 , 反复强调丁伯年和程丽琪已经同意了 , 就等你的回音了 。 何晓梅做梦也没有想到事情来得这么突然 , 叶志康的话说得有板有眼 , 不像在开玩笑 , 她不得不信 。 从感情上讲 , 她也确曾有过这种闪念 。 然而 。 女人特有的那种羞涩 , 又使她很难明确表态 。 她只是在床上不停地翻着身子 。
第二天 , 何晓梅悄悄地给丁伯年挂了个电话 , 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丁伯年一听是何晓梅的声音 , 语气温和多了 。 他俏皮地说:“那还用问!他们在山东早就将我们出卖了 。 ”
误会像催化剂似的很快就促成了这场奇异的婚变 。 但是 , 当他们要正式去办理法律手续时 , 又感到有许多问题有待解决:小孩怎么办 , 要不要改姓?婚事怎么张罗 , 该不该请人?财产怎么分割 , 要不要搬动?手续怎么办 , 先离后结 , 还是一次性处理?诸如此类事宜 , 使这两对夫妻伤透了脑筋 。 最后 , 叶志康想到了一个字:钱!他已经发了一笔财 , 银行存款八万元打底 。 有了这个 , 还怕办不成事?!
叶志康决定甩派头了 。 他租了二辆轿车 , 将两个家庭六口人接到大饭店 , 美美地饱餐了一顿 , 然后漫步到公园 , 坐在绿茵茵的草坪上 , 召开了一次咨询会 。 会议当然由他主持 , 他将所有的难题用“钱”贯穿起来 , 提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解决方案:两个小孩一律跟生母 , 每人得抚养费五千元 。 为避免孩子长大后产生逆反心理 , 一律改继父姓氏 。 结婚不办酒席 , 至亲朋友每人两包喜糖 。 新婚夫妇携带小孩外出旅游 , 所有费用由叶志康承担 。 大件家具原地不动 , 小件细软各自带走 。 为提高效率 , 简化手续 , 离婚、结婚手续同步进行 。 为了不影响婚后生活 , 两位夫人各得生活改善费五千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