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天下』安仁人在深圳 | 回不去的童年,走不出的故乡( 五 )


从郴州站下高铁 , 驱车百里返回安仁县城 , 沿途的风光日新月异 。 只见永乐江两岸栋栋高楼拔地而起 , 倒影在碧波里荡漾 。 神农殿依山傍城、气势磅礴、香火缭绕 , 纪念这位曾在这里尝百草、治百病、教农耕、制茶叶的先祖 。
“药不到安仁不齐 , 郎中不到安仁不灵” , 一年一度的“春分节”更加热闹非凡 , 云集四方商贾、八方来客 , 这里成为全国最大的中草药集散地 。
『花容天下』安仁人在深圳 | 回不去的童年,走不出的故乡『花容天下』安仁人在深圳 | 回不去的童年,走不出的故乡不远处是4A级景区稻田公园 , 可谓无边光景四时新 。 “春观花海、夏品荷香、秋望金稻、冬赏油菜” , 成为展现农耕文明的胜地 。
『花容天下』安仁人在深圳 | 回不去的童年,走不出的故乡从县城回到村里 , 有两条公路 。 往右走 , 只见三一集团总裁唐修国先生回乡投资的工厂已破土动工 , 但愿以后更多家乡父老不用背井离乡了 。
不一会儿 , 就来到曾经就读的中心小学所在地——丹霞山 。 只见游人排成长龙 , 漫步在那条长长石梯上;我这会儿才知道相传那一串串凹凹的石坑就是当年神农氏的捣药池 , 而那个我曾畅游的池塘则是神农氏的洗药池 , 顿时我也感觉好像沐浴了仙气 。
『花容天下』安仁人在深圳 | 回不去的童年,走不出的故乡往左走 , 经过禾市乡 , 附近有一栋700多年历史的古建筑 , 那就是欧阳宗祠 。 我后来对中国近代史做了一些了解后 , 才发现其伟大之处 。 “族人受宗祠之荫庇 , 宗祠因族人而生辉” , 这里最负盛名的要算清朝的欧阳厚均先生 。 他是嘉庆年间进士及第 , 官至浙江道监察御史 , 因性格耿直 , 仕途受挫 , 年仅四荀就以母老告归 , 修县志、建文塔 , 教化乡邻 。 1816-1843年 , 受聘岳麓书院山长 , 历经二十七载 , 青丝而至 , 白首而归 。 先生桃李不言 , 下自成蹊 , 弟子三千 , 不乏曾国藩、左宗棠、江忠源、郭嵩焘等晚清中兴名臣 。 如果研究湖湘文化 , 其中一脉可溯源到欧阳厚均 , 先生高山仰止 。 至今 , 这里仍固守着耕读传家的优良传统 , 文风鼎盛、人才辈出 。
沿着河边山路绕几道弯 , 映入眼帘的就是我魂牵梦萦的小村庄 。 永乐江浓雾缭绕 , 静水深流 。 那条渡船 , 锁在岸边寂寞地随着潮涨潮落 。 江底被淘金船翻了个底朝天 , 那片静美的沙滩已无迹可寻 。 我小时候在沙洲上无心插下的柳条 , 已蔚然成荫 , 死死地守护着故土 。 河岸边低洼的沙地已被山上的黄土垫高 , 成了百亩良田 , 不再受到洪水侵蚀 。
村里新铺的水泥路覆盖了那条泥泞小道 , 奔跑着不少汽车、摩托 。 路上遇见的小孩 , 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 , 略带羞涩的表情和我小时候一样 。 马路穿过那一大片田野 , 曾经挥洒的汗水早已蒸发 , 清风佛过 , 绿浪翻滚 。 山脚下、田野边 , 很多熟悉的老房子只剩残垣断壁 , 旁边一栋栋新修的小洋房错落有致 。
村中央那栋祖宅 , 是我出生的地方 。 历经了百年风霜 , 精致的木雕早被破坏 , 飞檐画壁仍依稀可辨 。 这里曾经人声鼎沸、鸡犬相闻 , 现在人去楼空 , 显得格外沉寂与空旷 。 在那动荡年代 , 其中两间瓦房被强拆了 , 剩下那面土砖墙裸露着 , 被半个多世纪的风雨冲刷出了道道裂缝 , 就像爬满皱纹老祖母的泪痕 , 诉说着无尽的沧桑 。
『花容天下』安仁人在深圳 | 回不去的童年,走不出的故乡祖宅西边的三层钢筋混泥土楼房 , 是父母80年代盖的新家 , 凝聚了他们半辈子的心血 , 也承载我三姊妹的儿时记忆 。 庭前屋后 , 各有一颗青松挺拔 , 高过屋顶 , 像两个忠诚的卫士在看护家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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