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阿什贝利 次要诗人或原创性( 四 )

他的评论像是钨丝经受持续高温后的变异状态

但也不能高估这些被重新评价的诗人的无名程度。这些有着“别样传统”的作家,其实都处于正规文学史的候补者之列。换言之,不是一个个在文学史中完全默默无闻的人突然获得了重视,而是阿什贝利把其中个别人的重要性次序进行了一种私人化的加权。

同时,阿什贝利明言,他并不是在进行一种艾略特式的重写文学史的工作,他承认诗歌中已经被谈论很多的那部分的价值,比如前文提到的奥登、威廉斯、史蒂文斯等诗人,他们的地位是无法撼动的。阿什贝利对他在这本书中所谈论的诗人的特殊处理,和他的诗歌呈现出相似的面貌:在高度思维活跃的前提下,把读者的智识带到一个巉岩般的高地,他的评论和他的诗一样烧脑,像是钨丝经受持续高温之后的变异状态。对这些未成熟的诗人而言,他们没有处理好的东西暗示了后来者工作的可能起点。阿什贝利作为一个“重要诗人”对这些遗迹的清理,当然也包含了提纯和回炉再造的工作,包括向读者调试好适当的频率,以使接受和阅读它们时,不至于出现偏差。

其中最为让人感动的,也许是本书谈论的最后一位诗人(尽管阿什贝利似乎最不与他相似)——戴维·舒贝特。他的《良善的情人》《密德斯顿居》《来访者》,即使转译成中文也是明显的杰作。阿什贝利对他的解读证明了自己健全的判断力——哪怕是针对一个处在情绪的克制与表达的双重张力中的诗人、一个斯特林堡式的幻象诗人,阿什贝利也表现了应有的风度和健全的鉴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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