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 高度自律的职业写作者( 四 )

年轻时,她曾说,“我从童年、少年直到如今,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在躲避做一个平凡人。”她深谙“出名要趁早”的道理,因为作家如果没有名气,他的书就不会有人看,他的主张就不会有人欣赏和接受,但游历半生归来,她觉得当初的想法非常幼稚,她现在所有的努力,不过是要做一个平凡人。“因为自命不凡,就会失去平常心,就会写不出世间平常的生活。”

当年离家的年轻人

初到美国求学的那段日子,是严歌苓一生中最彷徨无依的时刻。1989年,她结束了一段为期三年的痛苦婚姻,放弃了国内优渥的生活环境和靠三部长篇小说积累起来的名气,只身闯荡全然陌生的美国,过起了靠洗盘子、当保姆、做护工赚钱的生活,那年她整好三十岁。

“三十而立”的箴言,如同一道催人奋进的紧箍咒。尽管考取了中意的美国高校,开始了梦寐以求的职业写作训练,她却仍然自视为一名失败者,“于婚姻、于写作、于恋爱,都是最不得要领的时候”。人在这样的时刻,往往把自己看得很低。

这一时期,她迷恋上读作家们的传记,她发现那些文学泰斗们,无论男女,都具备一些共同的美德和缺陷。比如,他们都有铁一样的意志、军人般的自我纪律、或多或少的清教徒式的生活方式,“他们对待自己每日的艺术创造,就像对待一件宗教功课:只求心灵的付出,不求肉体的获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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