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画中 活在边缘( 三 )

他的画里出现过一个面部黝黑的男人,挺着肚腩,兀自站在横七竖八的水泥石块上望着远方,脸上挂着的一抹红说不清是突起的筋结还是挣扎后的血迹,下半身被残破的水泥柱子替代。

那是他从村民口中听说的钉子户,因为“硬扛”,那栋楼头顶着高速公路大桥耸立了10年。

“经济发展了,城市向乡村扩张,拆楼、建楼是前几年最有代表性的冲突。”刘声指着画说。

比他小几岁的房东也被塞进了画里。大水漫过膝盖,他就那么伫立着,脸上没有表情,背上是一整棵被水冲烂了的芭蕉。

房东从小跟着父亲种芭蕉。赶上房地产崛起,高楼大厦入侵,珠三角的地价陡涨,他租不起本地农田,干脆找上几个哥们儿,跑去粤西包下了100亩耕地。

这片芭蕉地遭遇过台风“山竹”的侵袭,损失惨重;还有一次被水淹,他趴在泡沫板上拼尽全力才游出来。

“丰收价格就低,遇上自然灾害反而高,可那时候他也没货。定价的话语权不在他们手上,到现在还是靠天吃饭。”刘声叹气,他听说房东的祖辈就是流浪到西三村安家种田,因为时代环境变化,现在他又不得不外出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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