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在画中 活在边缘( 八 )

“阶层是个框,绕着框的是层层缠绕的线,社会资源一层,家庭背景一层,个人天赋一层,要立足,要解决子女教育,也要尽孝……这些线交错在一起,凭一己之力很难挣脱。”他说,“转来转去,我们都跑不出这个框。”

这个画家感叹,“这些年来,焦虑、浮躁与欲望交织在一起,感觉自己就像一粒浮尘,找不到内心落脚的地方。”

他满脑子想的,还是那些城市边缘的魔幻画面:倒闭的工厂把财神连同贡品一起打包放在了堆满垃圾的江边;疍家的渔民每天在水里打捞,收获的却是些特殊的物品,比如一个堆满盆栽的沙发;珠江防洪堤两边的厂房大部分做藤业加工,走在路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味儿。

一头扎进小人物的故事里,刘声再难把目光从他们的身上移开。圈里的人抛头露脸的活动做了几轮,项目一波接着一波,可他一年的作品只有十几二十幅,收入微薄,整个家里的开销主要还靠老婆撑。

“这也许是过程,也许我就属于这里。”这个“不入流”的画家总结。

5年前再入行,其实并不是因为什么宏大的理想。他平时在广州的城市边缘,儿子在北京读小学,跟着姥姥住。有一次,刘声去接好久没见的儿子放学,同行的小朋友问他,“听说你是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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