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村的消逝:世界主义的昨天、今天与明天( 三 )

换言之,“你是谁?”、“你为什么要如此思考/行为?”在苏格拉底那里是被拷问的。“我是雅典的城民”与“雅典的诸神告诉我要如此思考/行为”在他看来已不具有合法性和正当性了,因为地域性和独断性的价值教条和行为准则无法通过理性的审视。虽然苏格拉底没有在诸多哲学大问题上给出很积极的答案,但他坚信“未经审视的生命是不值得过的”。

苏格拉底这种“破”的哲学,在第一个直接言说世界主义的犬儒主义哲学家第欧根尼那里被推向了一种“否定性的肯定”。在第欧根尼看来,他不要做任何一个城邦的人(否定),而要做一个自然人、世界人(肯定)。他并不是觉得做一个自然人、世界人有多伟大(否定),而是做一个城邦人太虚伪(否定性的肯定)。说实话,用“犬儒主义”来翻译第欧根尼的“Cynicism”实在是一种极大的误解。第欧根尼只是一个不合作的、玩世不恭的天涯流浪汉而已。这种古希腊“天涯人”的世界性有一种极强的“主体性”。在那个广为传颂的第欧根尼和亚历山大大帝的对话中,我们就可以看出第欧更尼的“犬”决非中国文化符号下的“狗”。当亚历山大大帝问可以为这位声名远播的哲学家做什么的时候,他的回答很干脆——“请不要挡着我的阳光。”换言之,第欧根尼把自己自嘲为一个“世界犬”,一个有原则(信奉自然)的世界公民——什么都吃,但是不臣服于任何一个地方和君主。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