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苏辙:做苏东坡的弟弟是一种什么体验?( 三 )


想必苏轼、苏辙这等人物娶的媳妇也必定是境界不俗的 。不然,若是个庸常悍妇,还不得骂苏辙个三天三夜啊——
你哥修啥桥啊?家里有矿啊?借钱不还也就算了,还蹬鼻子上脸,连老娘的私房钱都惦记上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
此时,如果你再问苏辙做苏轼的弟弟体验如何,他一定会苦大仇深地来一句:
哎,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操不完的心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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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对弟弟苏辙的不熟悉,一提起哥哥苏轼,大家都是两眼放光:
这个人啊,好玩的很,遇事儿那真叫一个想得开!
比如贬黄州,他说:
便为齐安(即黄州)民,何必归故丘 。
贬惠州又改口:
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做岭南人 。
到了海南又成了:
【苏辙|苏辙:做苏东坡的弟弟是一种什么体验?】我本海南民,寄生西蜀州 。
……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贬到哪就说自己是哪里人,处处都是我的家 。
可以说十分嚣张了,但如果你认为他在任何时刻都这么拿得起放得下,那就大错特错了 。
比如,他每次和弟弟分离画风完全不是这样的:
不饮胡为醉兀兀,此心已逐归鞍发 。
归人犹自念庭闱,今我何以慰寂寞 。
登高回首坡垅隔,惟见乌帽出复没 。
苦寒念尔衣裳薄,独骑瘦马踏残月 。
路人行歌居人乐,僮仆怪我苦凄恻 。
亦知人生要有别,但恐岁月去飘忽 。
寒灯相对记畴昔,夜雨何时听萧瑟 。
君知此意不可忘,慎勿苦爱高官职 。
没喝酒,头却晕晕的,不是我喝醉了,而是我的心早已随着子由而去 。
这是我们兄弟俩个第一次分别,弟弟送了我很远,可我仍旧依依不舍,子由不在身边,以后孤单寂寞冷时还有谁来陪伴我啊!
我爬上高坡,希望能再看一眼弟弟远去的背影,却只看到他的帽子随着坡路时隐时现 。
天寒地冻,他衣衫单薄,独自骑着瘦马在寒风冷月中归去,哎,当哥的心里可真不是滋味啊!
路上的行人都连说带唱,沿途的居民也十分欢乐 。
只有我想着子由,失魂落魄,惹得随行的童仆都看不下去:耷拉个大长脸,干啥呢?
哎,其实,我也并非不知道人生终有一别,但总怕岁月太匆匆,美好的时光一去不复返 。
子由啊,你可千万别只顾着追求高官厚禄,忘了和哥哥“对床听雨”的约定啊!
——这是苏轼科考后第一次外出为官,也是和弟弟朝夕相处二十几年的第一次分别,心中抑郁感伤,就差泪雨滂沱了 。
此后他们宦海漂泊,聚少离多,每次与弟弟分别,苏轼总是凄凄惨惨戚戚,完全不见平日的达观洒脱,比如:
《颍州初别子由二首》
征帆挂西风,别泪滴清颍 。
留连知无益,惜此须臾景 。
我生三度别,此别尤酸冷 。
……
近别不改容,远别涕沾胸 。
咫尺不相见,实与千里同 。
人生无离别,谁知恩爱重 。
……
还有什么“别期渐近不堪闻,风雨潇潇已断魂”、“君虽为我此迟留,别后凄凉我已忧”等,满满的都是离愁别绪 。
看出来了没,看似强大的苏轼其实对弟弟苏辙十分依赖,这一生,他最怕的就是和弟弟分离:
妈耶,没有子由在身边提醒我,警策我,真不知道我这天真烂漫的性格和屡教不改的大嘴巴又会闯出什么祸来,老子心里慌的一比啊!
是的,他们从小一起读书与成长,科场共搏击,仕途同起落 。
彼此不仅是手足,更是人生路上最为信任和持久的知音与战友 。
苏轼不是没有脆弱的时刻,而是他的脆弱只愿袒露给内心最信赖的人 。
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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