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苏辙:做苏东坡的弟弟是一种什么体验?( 四 )


嗟予寡弟兄,四海一子由 。
岂独为吾弟,要是贤友生 。
苏辙便说:
手足之爱,平生一人 。
抚我则兄,诲我则师 。
是啊,弟弟是哥哥的精神支撑,哥哥也同样是弟弟的心灵港湾 。
做苏轼的弟弟有失落,有无奈 。但更多的,是满满的幸福和骄傲:
哼,全世界都爱我哥哥,我哥哥最爱我,耶!
苏辙|苏辙:做苏东坡的弟弟是一种什么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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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圣四年,60岁的苏轼被贬海南,57岁的苏辙被贬雷州 。
一对难兄难弟在贬途中聚首,唏嘘不已:岁月飘忽,当年出川时意气风发的两个小伙子如今都已是霜染两鬓的糟老头 。
更可叹的是,垂暮之年却还双双深陷政治泥潭,“功成身退,对床听雨”的约定依然遥不可期……
分别前夜,苏轼痔病发作,呻吟不止 。
苏辙一夜未眠,守在哥哥身边为其诵读诗篇并劝哥哥戒酒 。
次日清晨,苏轼登舟渡海 。
望着哥哥的一叶孤帆渐行渐远,终于没入波涛之中,想到兄长垂老投荒,有生之年不知能否再见,苏辙不禁心似刀绞,泪飞如雨 。
三年后,苏轼自海南北返途中,病逝常州 。没能和弟弟子由见上最后一面,是他临终前的最大痛楚:
惟吾子由,自再贬及归,不及一见而诀,此痛难堪 。
次年,苏辙按照兄长遗言将其葬于嵩山之下,并卖掉部分田产,将三个侄子接到身边共同生活 。
后来他着手整理哥哥在海南的诗篇,偶然看到其和陶渊明《归去来辞》的旧作,禁不住凄然泪下:
归去来兮,世无斯人,谁与游?
哥哥你先我而去,我在世上便再也没有了知音和依靠 。
年少时相约功成名就后一起归隐乡里,对床听雨,如今却只剩我一人在世间独自踌躇……
晚年的苏辙闭门不出,几乎断绝了一切人际往来,多年后终老,选择与兄长葬在了一起 。
终于,他们以另一种形式实现了“安知风雨夜,复此对床眠”的约定,彼此再也不会分开 。
《宋史.苏辙传》中评价这段兄弟情是:
辙与兄进退出处,无不相同,患难之中,友爱弥笃,无少怨尤,近古罕见 。
作家赵允芳说:
苏轼与苏辙的关系就像箭与弓,箭之离弦,离不开弓的隐忍内敛 。
唯弓弩收得愈紧,箭方能弹射得愈远 。
某种意义上,正是苏辙的内向收敛、隐忍坚韧,成就了苏轼穿越时空的锋芒与伟才 。
深以为然 。
当我们今天仰望赞叹于如日月星辰般光芒璀璨的苏轼时,不要忘记他身后永远站着一个苏辙 。
当哥哥志得意满,风光无限时,他是人群中摇旗呐喊的喝彩者;
当哥哥失意潦倒,流落天涯时,他是背后担负一切的支持者 。
无论何时,只要苏轼回首,他总会立在不远处微微一笑:
哥哥,继续大胆潇洒地往前走吧,此外的一切,我担着 。
在我看来,这就是苏辙“苏轼弟弟”这层身份的终极意义,他是上天派来的守护神 。
四海多友朋,无如一子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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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周公子,唐诗宋词发烧友,故事讲述爱好者,一个坚信历史其实很有趣的山东女青年 。个人公号:周公子爱读书(ID: yushanzhaji)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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