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玩|印度人民怀念中国App( 二 )


在中国App被封禁之后,Rav几乎把同期推出的新产品都试了个遍,其中包括Facebook旗下Instagram推出的短视频功能Reels、印度本土短视频产品Josh、moj、MX Takatak等。经过一年多的创作与运营,他在Josh和Moj上分别累积起410万和70万粉丝,然而谈及对新平台的体验与感受,Rav仍忍不住道出对中国App的怀念。

品玩|印度人民怀念中国Ap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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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怀念的是中国短视频平台给创作者的扶持和帮助。那时会有专门的运营人员来对接我们,凡是优质的内容都能通过平台得到最大程度的展示与推荐,然而欧美系产品和印度本土产品并不注重这些,它们的产品设计和功能大多都在模仿TikTok,企图在短时间内分割流量,却忽视了如何认真运营一个社区。”
不仅如此,在中国短视频平台成长起来的下沉地区印度创作者们,走出去后发现自己很难融入Instagram Reels、YouTube等欧美系产品。
“TikTok和其他中国App能在印度那么盛行的原因之一是产品的使用友好度。对不会英语的印度下沉地区人们,这些App推出了十多个印度小语种版本的产品,即便是没怎么受过教育的乡村人也能顺利跟着指引拍短视频。” Ankit表示过去一年里,他也曾试图在Instagram重拾自己的内容创作,然而Instagram的主体受众是一二线城市用户,分享精致的城市生活更容易在这里获取关注,这与Ankit自己小镇青年的乡村画风格格不入。
Gunjal和Pooja夫妇则幸运地在Instagram找到了自己的定位和创作方向,现已累积起小几万粉丝。Gunjal和Pooja知道还有很多像他们一样的创作者们,都在寻找着适合自己的新平台,并经历着难熬的磨合阵痛期。虽然在Instagram找到了获取流量的方式,Gunjal和Pooja现在仍时常觉得自己并不属于那里。
“收入上的落差感也很大。与以往能赚5万卢比(约等于人民币4275元)相比,现在连1万卢比(约等于人民币855元)都不到。”Ankit表示更可惜的是,那些住在偏远乡村却拥有独特技能和才华的人们,可能彻底失去了展示的平台。
退潮后的动荡
相比于印度创作者的经历,那些曾希望在印度市场大展拳脚的中国互联网出海企业,或是挣扎着寻求新出路,或是徘徊不愿离去,他们在禁令发布后的遭遇同样令人唏嘘不已。
早在2016年,国内的互联网企业与投资机构便渐次来到印度做市场考察,他们发现这个人口数量仅次于中国、位居世界第二的国度,在全球移动互联网普及的浪潮下,犹如一片蕴藏着无数机遇的蓝海等待探险者挖掘。随后几年中,大批中国互联网公司扎堆般来到这里,印度成为了当时最炙手可热的出海市场。
“在2018、2019两年里,如果你去印度新德里的酒店、大型商场、CBD写字楼这些地方,会看到非常多中国人的身影,他们涉猎了短视频、跨境电商、互联网金融、游戏、电子硬件等各个领域。然而经历了疫情和封禁令之后,这些公司和人几乎都走光了。”在一家头部互联网公司做印度出海产品的怡可说。
新德里CBD园区中曾遍布着中国互联网出海企业
无论是本地员工多达上千人的互联网大厂,还是创始团队常驻在印度的中小企业,在封禁令面前都不得不调转方向,尽快寻找到新的出海市场或业务方向。
比如在印度市场曾风生水起的字节跳动,据知情人士透露,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原属于印度区的产品多数被关停,其中出海产品模式较为成型的Helo先是转战到了巴基斯坦,而后又选择进入处于上升期的南美和东南亚。这也是多数从印度撤出的中国企业的写照,离开印度之后,他们或是选择地理位置与历史文化相近的东南亚地区继续发展国际化业务,或是远征中东、南美、甚至是非洲等新兴市场,将国内互联网验证成功的产品进行本地化改造,带去更多更远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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