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头翁汤原方组成、医案条文、用法剂量与方解方论

[原方组成]
白头翁二两(15克),黄柏三两(12克),黄连三两(6克),秦皮三两(12克) 。
[服用方法]
上四味,以水七升,煮取二升,去滓,温服一升,不愈,更服一升 。
[治则方解]
病机:热毒深陷血分,纯血下利 。
治则:清热燥湿,凉肝解毒 。
方义:方中白头翁苦寒清热解毒、凉血止痢 。秦皮人肝,清热凉肝,为治厥阴热利之要药 。黄连、黄柏苦寒清热燥湿,坚阴厚肠为佐,诸药合用,清上泻下,对肝经湿热痢疾,效果卓著 。
[辨证要点]
本方以苦寒清热、坚阴厚肠、凉肝解毒为显著特征 。临床上除下利,里急后重外,尚可见心烦口渴,渴欲饮水,脉弦滑,小便赤涩等症 。
[仲景方论条文]
【白头翁汤原方组成、医案条文、用法剂量与方解方论】《伤寒论》第371条:热利下重者,白头翁汤主之 。
《伤寒论》第373条: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白头翁汤主之 。
[注家方论]
1.成无己《注解伤寒论》:《内经》曰: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 。利则下焦虚,是以纯苦之剂坚之 。
2.方有执《伤寒论条辨》:白头翁逐血以疗澼,秦皮泻肝而散热,黄连调胃而厚肠,黄柏者,除湿而止泄也 。
3.吴谦《医宗金鉴》:三阴俱有下利证,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也;自利而渴者,属少阴也 。唯厥阴下利属于寒者,厥而不渴下利清谷;属于热者,消渴下重,下利脓血 。此热利下重,乃火郁湿蒸,秽气奔迫广肠魄门,重滞而难出,《内经》云暴注下迫者是矣 。君以白头翁寒而苦辛,臣以秦皮寒而苦涩 。寒能胜热,苦能燥湿,辛以散火之郁,涩以收下重之利也 。佐黄连清上焦之火,则渴可止 。使黄柏泻下焦之热,则利自除也 。治厥阴热利有二,初利用此方,以苦燥之,以辛散之,以涩固之,是谓以寒治热之法;久利则用乌梅丸之酸以收火,佐以苦寒,杂以温补,是谓逆之从之,随所利而行之,调其气使之平也 。
4.钱天来《伤寒溯源集》:白头翁,《神农本经》言其能逐血止腹痛;陶宏景谓其能止毒痢;东垣李杲日,仲景治热利下重,用白头翁汤 。盖肾欲坚,急令苦以坚之,即成氏之说也 。又云,治男子阴疝偏坠,盖亦厥阴专经之药,故仲景用之为君,以治厥阴热利 。黄连苦寒,能清湿热,厚肠胃;黄柏泻下焦之火,若中气虚寒及寒湿下利者最忌 。热利则非此不可,故以之为臣 。秦皮亦属苦寒,李时珍云,秦皮色青,气寒味苦性涩,乃厥阴肝、少阳胆经药也,治下痢崩带,取其收涩也,以此推之,则创法立方之义,殆可见矣 。
5.魏荔彤《伤寒论本义》:白头翁、秦皮俱有解散之性,用以领黄连、黄柏之苦寒下入厥阴阴分,阴气开而阳出,寒药行而热退,热退而下利自止,津复而渴自息,亦治厥阴阴分热气有余之神卫也 。
6.李培生《柯氏伤寒论注疏正》:“自利不渴者,属太阴,以其藏有寒故也”;此条“下利欲饮水者,以有热故也” 。一属太阴寒利,一属厥阴热利,以渴否而辨寒热,确是辨证的关键处 。再者,此是紧接前条而补述之,汉文言简意赅,可以一隅三反,当知热利下重,渴欲饮水外,应有大便带恶臭气,或下脓血,肛门有灼热感,小便短赤,腹部不舒,脉弦数,舌苔黄等,可以会意 。
[名医验案]
1.曹颖甫医案
米右,年七十有八,而体气壮实,热利下重,两脉大,苔黄,夜不安寐,宜白头翁汤为主方 。白头翁9克,生川军9克后下,芒硝6克另冲,秦皮9克,川连1.5克,枳实3克,桃仁泥9克 。服此之后,得快利,得安寐,复何求者?依法,病后当事调理 。但妇以劳师远驾,心实不安,即任之 。竟复健康如中年人 。
2.俞长荣医案
欧某,男,48岁,下利已十余日,始则小腹疼痛,里急后重,大便呈黏液状,近日所下多脓血,日行20余次,肛门有灼热感,口燥而苦,时时欲呕,饮食尚可,小便短赤而热 。此系湿热内聚胃肠,挟肝胆相火上逆,则口燥苦欲呕,下迫则为赤痢,饮食尚可,知非禁口痢,治从清热利湿,兼与疏肝利胆,处方:小柴胡汤二两,白头翁四钱,秦皮三钱,黄连二钱,黄柏二钱 。
复诊:大便次数减为一日十余次,里急后重稍差,余症同前 。处方:白头翁四钱,秦皮三钱,柴胡三钱,赤芍三钱,大黄四钱,黄芩、枳壳、半夏、黄柏、生姜各二钱,黄连一钱五分,连服两剂,下利基本控制,腹痛欲呕均瘥 。
3.张炳泉医案
林某,男,71岁 。因小便闭胀而住院 。人院前二便下血十数天,继而大便秘结,小便点滴不通,小腹胀痛,口不渴,舌质红,脉细数 。拟诊癃闭 。治以清利湿热,投八正散汤剂 。日服2剂,大便得通,小便仍不利,复投2.剂罔效 。乃改滋肾通关散汤剂,日服2剂,服药2天亦无效 。细思此证乃因于湿热蕴结下焦膀胱气化失司而成,遂试投白头翁汤加桔梗汤治之 。白头翁、秦皮、黄柏各10克,黄连8克,桔梗15克 。日服2剂,小便得通,再投2剂病愈出院 。
[长沙方歌]
三两黄连柏与秦,白头二两妙通神,
病缘热利时思水,下重难通此药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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