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就煞有其事 , 仿佛存在一个“摆摊风口” , 人们不是因为无聊去摆摊 , 而是因为其中有着财富密码 。 这当然是一种更加契合时代情绪的叙事:不肯承认无聊 , 只想彰显野心 。 毕竟 , 摆摊怎么都不算一件新鲜事 , 所谓小商小贩 , 支摊设点打游击 , 十年前有 , 五十年前有 , 一百年前也有 , 古老的摆摊和新时代的摆摊到底有何区别?当我们加以讨论 , 其实说的是在当下 , 一部分本来不会去摆摊的年轻人选择了这个古老的行当 , 这当然是非常典型的中产视角 。 我和我的朋友们去摆摊 , 金钱的因素只占其中一部分 , 我们将之当做一次对生活的“突围” , 一种兼具浪漫和勇气的生活方式 , 但也有另一些人 , 想的就是“煞有其事” , 大家做的梦有所不同 。
当然 , 这种“煞有其事”的欺骗性极为有限 。
在网上 , 有人专门汇总了109个在北京可以摆摊的地点 , 其中大部分是某个地铁站出来的天桥、学校某个门口的街 , 提供的信息细致到“下午的时候没有城管” , “管的不严 , 看摆的方式 , 可以拿在手上卖” 。
【辞职比摆摊“月入过万”太难,有人被骗三四千,别被洗脑了!】还有人专门总结了摆摊的经验:“不要卖网红的捞汁小海鲜 , 因为很少有人敢在外面吃海鲜” , “同一个市集上摆摊 , 选品超过三天就要换新的” , “不要在摊位上卖比商店里更贵的东西” , “不要相信月入过万的摆摊神话”……
在疫情之前 , 我曾经实习过的一家公司会每个月固定组织市集 , 来的大部分摊位主都是手工艺人、设计师、艺术家这样光鲜的角色 , 喜欢逛市集的也都是高素质人群 , 他们不会对价格敏感 , 我至今对一些商品印象深刻 , 定价55块钱的起泡酒(250ml) , 88块钱一个的手工香薰 。
但这个夏天 , 当我走过许多市集的时候 , 我看见和以前的市集完全不一样的情形 , 摆摊的年轻人们在市集上卖鸭屎香柠檬茶、捞汁小海鲜、还有各种“义乌小商品” , 稀稀拉拉的饰品区里 , 卖手工耳环的老板在摊位上写着“均价二十 , 欢迎试戴” 。
Elmo申请去市集摆摊的时候 , 起初还会遇见一些尴尬 , 市集主办方要求提交的内容里 , 有一项是品牌LOGO设计理念 , Elmo一看 , “我这不仅没有理念 , 我甚至压根没有设计” , 但越到后来 , 市集越开越多 , 主办方的要求也越来越低 , 几乎到了交摊位费和提供身份证信息就能入场的程度 。 7月底的一天 , Elmo记得 , 央视《新闻周刊》报道了后备箱经济 , 一位受访者在报道里提到后备箱经济是新的潮流 , “年轻人可能对经济环境的信心下降 , 想要通过副业增加收入 。 ”之后 , 不仅有组织的市集多了起来 , 许多原来和他一起摆摊的人开始转型成为主办方 。 市集也开始涨价 , 亮马河蓝色港湾附近的一个市集摊位费甚至涨到了490元一天 。
相比我和楚姐选择的野摊儿 , 正规市集的摆摊 , 虽然失去了一些自由(连物料如何摆放也有规矩) , 但胜在不需要跟城管斗智斗勇 , 也有稳定的客流 , 在这个夏天呈现遍地开花的趋势 。
野摊儿
但骗子也很快加入了进来 , 他们打着某地市集的名号收摊位费 , 说一次性交齐一个月的摊位费 , 会有折扣 , 但收完钱就直接拉黑 。 Elmo隔三岔五就听到同行被骗的消息 , 他干脆拉了个群 , 如今 , 群成员数量已经增长到73个 , 被骗数额大多数是几百块钱 , 相当于一两次摊位费 , 也有人被骗了三四千 。 由于大部分人被骗数额不大 , 也没有聚集起来去报警 , 如今 , 骗子们还在不断换微信头像和名字 , 混迹在各种市集的群里 , 总有摆摊的新人在受骗 。
我们对摆摊赋予了很多想象 , 但想象固然美丽 , 现实却更加坚固 , 这也是老生常谈 。 Elmo已经摆摊两个月了 , 跟上班相比 , 不仅收入骤降 , 而且更累 , 选货进货、布置摊位 , 他都得亲力亲为 , 他不否认这一点 , 只是不断安慰自己 , “工作的累跟生活的累是不一样的感觉 。 ”
而经济的逻辑总会在恰当的时候出现 , 左右这些追求自由的摆摊人 , 忙忙碌碌一个月 , 眨眼间又变成另一份机械的工作 。 在参加过几次市集之后 , Elmo很快发现 , 在同一个位置摆摊 , 第一周会卖得很好 , 第二周就只能挣一点摊位费了 , 几乎每隔一两周 , 他就得重新考虑地点和选品的问题 。 和很多摊主一样 , 他在网上兢兢业业预告自己出摊的时间 , 还会为此做精美的海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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