抚远|中国最东端,长什么样?( 四 )


因地制宜发展出了独特的生存方式
那便是渔猎
他们就地取材
利用桦木、江石等材料制作工具
猎取林间的野兽
捕捞江中的鱼群
(新石器时代的陶钵 , 其上有疑似波涛纹 , 出土于抚远亮子油库遗址)


千百年过去
当中原内地经历过无数战乱与变革
这些在东北荒野中求生的人们
依然沿袭着祖辈的生活
而中原对他们的称谓也几经更迭
其中最边远的一支延续至今
那便是赫哲族
在今天的中国民族版图中
赫哲族无疑是十分醒目的存在
一方面
他们紧邻国境线而居
沿着黑龙江与乌苏里江
散落着稀疏的村寨
(中国赫哲族分布示意)


另一方面
他们是我国北方少数民族当中
唯一曾以渔业为主的民族
国人耳熟能详的《乌苏里船歌》
便生动描绘了他们的渔猎生活
(《乌苏里船歌》部分歌词 , 郭颂、胡小石作词)

“乌苏里江来长又长
蓝蓝的江水起波浪
赫哲人撒开千张网
船儿满江鱼满舱”
然而
歌词所描绘的图景
还只是赫哲族人
丰富的捕鱼技巧中的一种
事实上
赫哲族人的捕鱼方式之多
简直超乎想象
春季冰雪消融
饥饿了一冬的鱼群 聚集觅食
赫哲渔民抓准时机
利用渔网、鱼叉等工具展开夜捕
所获之鱼乃全年最多
(抚远渔民趁着残夜将明之时在乌苏里江上捕鱼)


到了气候湿热的夏季
渔民们则会整修渔具
同时利用簗[ zhù
子等工具拦在河中
较为便捷地获取鲜鱼
白露之后
进入秋季鱼汛期
大马哈鱼等洄游性鱼类
开始活跃于江河之中
渔民将网桩插在河心的漩涡中
在河水本身流向的诱导之下
鱼群往往“自投罗网”
(小女孩捧着一条大马哈鱼 ,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


冬季江水封冻
有经验的渔民便会
在水流稳定的区域凿开冰层
用一种特殊的鱼钩缓慢搅动江水
以钓取冰面之下的大鱼
(冬天的严寒是天然的冰箱 , 渔民捕捞上来的鲜鱼会迅速结冻 , 就这么倒插在鱼市里等待顾客)


在对鱼的获取上
抚远的赫哲族已是驾轻就熟
而更令人啧啧称奇的
则是他们对鱼的利用
光是吃鱼就不简单
赫哲人习惯将鱼肉切成细丝
拌以醋、盐 , 佐以姜、葱
生吃以求其鲜美
谓之“刹生鱼”
是今日抚远最具盛名的特色美食
(赫哲族大妈正在制作刹生鱼)


又或者会将鱼皮剥下
以炭火烤至四五分熟
蘸盐而食
另是一番粗犷的饕餮盛宴
而剥下的鱼皮
则在赫哲族社会中发挥着更大的用途
人们将其晾干、卷叠、捶打、染色
最终缝制成独特的鱼皮衣
就连缝制衣服所用的针
也以鱼骨磨成
可谓物尽其用
(赫哲族鱼皮衣制作工艺示意)


而随着清末以降
关内的汉族人口逐渐移民至此
悠久的捕鱼文化也为更多人所习得
并在现代化技术的加持下
将抚远打造成真正的“东极渔都”
人们着力发展鱼制品加工业
鱼肉罐头、鱼子酱等风味食品
将东极美味送往全国各地
(以传统工艺制作鱼子酱)


人们利用先进的生物科技
开展鲟、鳇等珍稀鱼种的人工繁育
保护抚远的生物多样性
人们还将传统的捕鱼文化保留下来
建起兼具科研、观光、展览价值的鱼博物馆
记录着这座东极渔都的沧桑历史
(抚远城中的鱼博物馆)


然而
抚远的沧桑绝不仅于此
当我们的视线越过滔滔江水
彼岸熟悉而陌生的山野提醒我们
抚远还是一座 交织于历史荣辱中的
东极边城
早在17世纪中叶
在远东大举扩张的俄国人
便开始垂涎彼时尚为清朝内河的黑龙江流域
(沙俄入侵中国东北示意)


日渐衰落的清廷
已无力阻止国土被蚕食
至于19世纪末
外东北多达100余万平方公里的领土
先后沦陷于沙俄手中
处在黑龙江与乌苏里江交汇处的抚远
由此成为中国最东端
被推上了历史的前线
此后数十年
黑龙江流域战火频仍
特别是九一八事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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