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安徽一男子为尽“孝”道竟杀妻屠弟,这难道就是愚孝?( 三 )


夜霭已经降临 , 田野里送来声声虫鸣 。
走在路上的李锦祥最怕的便是回家后面对妻子陈素芳蛮横地吵骂 。
平心而论 , 陈素芳不是那种好吃懒做的女人 , 丈夫在小镇粮管所工作 , 她在家种种责任田 , 闲时 , 在街口摆个杂货摊儿 , 多少也能挣几个钱 。 她和公婆的关系真叫鬼使神差 , 从打她进门的那天起就没处好 , 婚后不久便分了家 。 那时 , 李锦祥还在部队里 , 扯个孩子 , 女人家独撑一扇门面 , 确实也不容易 。 虽说自家和公婆仅隔着门前那条弯弯小河 , 但平日里却从来不相往来 , 自己不去也罢 , 可她还偏偏不让丈夫和儿子去老人家中 。 而李锦祥又是村中出了名的孝子 , 他无论如何也割舍不了对父母的那片孝心 , 上门看看父母不算 , 还经常塞些钱给老人零用 。 为了这些 , 夫妻俩没少吵骂过 , 甚至闹到了离婚的边缘 。
今天和小叔子的舌战 , 陈素芳觉得好煞风景 , 自己出了洋相不谈 , 居然还窜到家中扯下两顶蚊帐 , 她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 。
一见李锦祥回来 , 她端起一盆凉水劈头盖脸地朝丈夫泼去 , 然后把盆子一摔 , 边哭边数落说:“李锦祥!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 你就是偏着你们李家人 , 心中哪里还有这个家……”

李锦祥猛地被淋了个透 , 不禁火往上直窜 , 待看见站在旁边发愣的儿子 , 不觉又有些心软 。 他强压怒火 , 抹去脸上的水珠说:“今天我不跟你吵 , 天已不早了 , 早点带孩子睡吧!”
“叫我们喂蚊子啊 , 帐子被撕成这样 , 日子还怎么过呀!”呜呜……陈素芳依旧我行我素 。
李锦祥被二弟闹堂的事搅得头昏脑乱 , 想想父亲那边还在等着他 , 便赶紧进屋找了针线 , 凑着昏暗的灯光 , 粗针大线地缝补起帐子来 。 他一心只想能把陈素芳哄着了事 。 等他补完蚊帐、满头大汗地走出里屋时 , 只见陈素芳横坐在门槛上根本没有半点去睡的意思 。 他弯下腰好言相劝:“素芳!已经不早了 , 快睡吧!”
陈素芳理也不理他 , 嘴中依然不停地骂着李锦祥 。 李锦祥无奈 , 双手一托 , 抱起陈素芳把她放到床上 。 谁知 , 刚放稳 , 陈素芳一骨碌又滑下床来 。
几番折腾 , 夜已渐深 , 夏夜的闷热 , 使李锦祥变得烦躁起来 。 他按捺着自己 , 用手搂着陈素芳的脖子说:“快去睡吧 , 你身体不好 , 明天我还要陪你去看病 。 ”
“哼 , 看什么病 , 你巴不得我早点死 , 让你们李家人活千年!”陈素芳使劲推搡李锦祥一把 , 接着说:“滚开 , 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火 , 一下子窜上了李锦祥的脑门 。 往日的旧恨宿怨全涌上了他的心头 。 “你这个不识抬举的东西 , 我和你的缘分今天算是走到尽头了 。 ”李锦祥心中念道 , 不自觉地用手臂勾紧了陈素芳的脖子 。
“你……”陈素芳忽觉一阵难忍的窒息 , 只吐出一个字 , 便使劲挣扎起来 , 她企图去咬开丈夫的手 , 但李锦祥勒得更紧了……
在夜色的掩盖下 , 李锦祥一个突发的罪恶念头在瞬间占据了全身 , 他那只粗壮的手臂突然变得青筋直暴 , 周身热血奔涌 , 陈素芳除了嘴硬之外 , 其余哪是他的对手 , 几分钟之后 , 陈素芳便不再动弹了 。

李锦祥眼睛血红 , 他手臂一松 , 陈素芳便从坐着的凳子上瘫倒在地 。 待他突然清醒过来这才发现自己已经闯下人命关天的大祸 。 李锦祥愣站在那儿 , 颤抖的手摸出根香烟放在嘴上 , 可一连几枝火柴都没划着 。
“人死了 , 这尸体怎么办呢?”李锦祥竭力使自己平静下来 , 沉思一番 , 他小心翼翼地走出门外 , 见田野空旷无人 , 急忙返回扛起陈素芳的尸体 , 向着村口的小河走去 。
“扑通!”一声沉闷的落水声 , 打破了小村夏夜的静谧 , 给他留下无限的恐慌 。
河水在月色下泛着粼粼幽光 。 李锦祥走了几步 , 又回头看了一下河中的那团白色的浮尸 , 慌张地向父亲家走去 。
那小门终于没闩 , 像个幽魂似的 , 他只轻轻一推 , 门便无声无息地开了 。
李锦祥摸黑走到老人床前 , 李树林忽地披衣坐起 , 李锦祥冷不丁地被吓了一身冷汗 。 他抖抖瑟瑟地把父亲拉到堂屋里 , 昏暗的煤油灯下 , 李树林见儿子脸色煞白 , 误以为他被吓得下不了手 , 便劝他说:“算了吧 , 让这个孽种自己去撞车死掉吧 。 ”
“素……素芳跟我蛮缠 , 被我弄……弄死 , 扔到河……河里去了 。 ”
随后跟进堂屋的倪善仙猛听儿子一说此话 , 浑身筛糠般地颤抖起来:“儿呀 , 你……你昏了头啦 , 这可怎么了得呀!”说完竟不由自主地瘫倒在地上 , 她并不是为已死的儿媳难过 , 而是担心自己的儿子怎么过得了这人命案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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