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在审查起诉阶段 , 外部执法监督职能弱化
根据我国《刑事诉讼法》、《人民检察院组织法》和《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的规定 , 审查逮捕和起诉的过程 , 是检察机关对侦查机关办案的把关过程 , 是在履行外部执法监督职能 。 侦查机关立案后对犯罪嫌疑人采取的措施只是刑事诉讼的第一步 , 其后在检察机关的批捕、起诉、抗诉乃至审判机关的一审、二审、审判监督、死刑复核等程序中 , 只要其中任何一个程序能够有效发挥作用 , 侦查中出现的错误都有机会得以纠正 。 然而透过这些死刑错案 , 我们发现 , 屈打成招编造的“犯罪事实”虽然漏洞百出 , 却一路畅通无阻 , 直至将无辜生命推至死亡边缘 。 比如在佘祥林错案中 , 检察机关在公安机关移送起诉时 , 曾就案件中存在的疑点要求补充侦查 。 但在公安机关没有提出新的证据的情况下 , 检察院没有作出不起诉的决定 , 依然提起公诉 , 使案件一错再错 。
3.在审判阶段 , 纠错机制严重不足
在有的死刑案件中 , 一审法院作出了错误的死刑判决之后 , 一审法院并非没有发现疑点 , 也意识到在认定犯罪事实上可能存在证据不确实、不充分的问题 , 但却没有及时予以纠正 , 只是采取“留有余地”的做法 , 即如果一审判处死刑立即执行 , 二审便改为判处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如果一审判决为死刑缓期两年执行 , 则二审改判为无期徒刑 。 这种留有余地的裁判方式 , 反映了审判机关在发现疑点后不是适用疑罪从无 , 而是采取疑罪从轻的做法 。
4.在复核阶段 , 遭遇程序性操作障碍
我国实行的是两审终审制 。 但对死刑案件 , 在经过一、二审之后 , 又规定了一道特殊的死刑复核程序 。 死刑复核程序作为死刑案件的必经程序 , 应当有控、辩、审三方的共同参与 。 但在实际运作中 , 却是一个法官唱独角戏的过程 。 死刑复核程序像是法院内部的一种行政程序 , 完全成了复核法院单方面的职权活动 , 死刑复核一般只进行书面审查 , 其审查的程序价值非常有限 。 滕兴善、聂树斌和呼格吉勒图都进入了死刑复核程序 , 但都没有发现案件的疑点而被执行死刑 , 这不能不让我们对这一程序的实际功能产生质疑 。
5.在执行阶段 , 申诉权受到了无情的剥夺
执行程序作为刑事诉讼的最后一道程序和环节 , 在刑事诉讼程序中占有重要地位 。 但在司法实践中 , 由于死刑案件执行时间太仓促 , 剥夺了死刑犯的申诉权 , 导致了本可以通过启动审判监督程序得以纠正的错案被继续执行 。 在我国 , 死刑案件一旦判决 , 从二审到复核程序 , 时间一般在两个月左右 。 而一旦复核程序核准后 , 最高人民法院从签发死刑执行命令到执行只有7天时间 。 在短短的几天时间里 , 要想使通过二审、复核审的死刑错案得以纠正是何等之困难 。 特别是基于严打的需要 , 死刑犯的申诉权都受到无情的剥夺 。 呼格吉勒图就是在从重从快的政策下 , 在案发后短短的60天里便被草率地结束生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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