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前的2023春运,避难式返乡( 二 )


感谢客户们 , 祝你们早日康复 。
02 退租回家后 , 我成了万金油这个元旦 , 我是在医院完成了跨年 , 原因是陪护住院的奶奶 。
我是12月底从北京回老家湖南的 , 准确点 , 12月的我不仅提前回家了 , 还退掉了在北京租的房子 , 带走了大部分行李 , 唯一留在北京的是一棵半米高的发财树 。
发财树是我夏天被裁员后买回来的 , 本来是想让它保佑我找到新工作 , 但眼瞅它叶子越涨越旺盛 , 我的工作却迟迟不见着落 。

我把发财树搬到了我报课的健身工作室 。 那是一个开在居民楼里的小工作室 , 只有一个教练 , 没课的会员也会来做做有氧 , 失业后 , 我每周至少会来上两次课 。
在健身房的时间 , 我听了不少关于疫情的故事 。 其中一个是一对在北京工作的情侣 , 一起“阳”了后 , 一位带薪休了7天假 , 另一位则惨遭公司裁员 , 直接回了老家 , 打算年后在老家找工作 。
我不为所动 , 甚至没有提前回家过年的想法 。 我在北京生活了7年 , 习惯了这座城市的生活节奏和社交关系 , 2022年即便失业 , 我偶尔也能接到一些朋友介绍的私活儿 。 我很确信 , 自己未来还会在这种城市继续生活下去 。
在不工作的日子里 , 我夏天在雁栖湖的民宿里听雨 , 秋天买了自行车去香山骑行 , 冬天的午后在二环的胡同里做着往返跑 , 除了偶尔会到来的封控 , 大多数时候我都玩得美滋滋 。
我是北京的第一批“阳康”患者 , 虽然烧了两天 , 咳嗽了一周 , 但转阴后也没太在意 。
改变发生在12月中旬 , 先是朋友圈中接连去世的老人引起了我的警惕 , 紧接着家中的老人也开始先后出现了症状 。 最初 , 我每天给家中打电话问候分别问候一下爷爷奶奶和姥姥姥爷 , 随着家中老人们轮番住院 , 我开始动了提前回家的念头 。
12月29日 , 家里的老人住进了ICU , 也是在这个时候 , 新的毒株正在传入的消息传来 , 我决定退租回家 , 等到疫情平复后再重新回到北京 。

我们家人口不多 , 回到家后的我成了家里的“万金油” 。 有时候住在爷爷奶奶家 , 爷爷不舒服了 , 我得出去采购药和制氧机回去 , 明天奶奶发烧了 , 我半夜爬起来打了120 , 有时候则住在外公外婆家 , 负责给两个老人做饭量体温 , 作为家族中第一个“阳康”的人 , 我还要时不时地在群里科普一些新冠常识和病愈后的个人感受 。
至于我爸妈 , 他们刚刚“阳康”完 , 已经回到了各自的工作岗位 , 他们现在可是家里赚钱的顶梁柱 。
03 “让独居员工立刻回老家”我是上海一家外企的员工 , 现在已经在老家线上办公大半个月了 。
12月15日 , 我接到了来自HR部门的紧急邮件:请所有独居的员工立刻回家乡 , 等公司抗疫物资准备充足后 , 再视情况返回工作岗位 。
收到邮件后的我 , 立刻订了从武汉飞往老家太原的机票 。 至于为什么是从武汉起飞?因为2020年 , 我通过校招入职后没多久 , 就被公司外派到了武汉的工厂工作 。 在武汉 , 除了两位同样从上海外派到工厂的同事 , 大部分人是已经在武汉结婚生子的大哥们 。
外派刚入职的管培生去低线城市轮岗 , 是我们公司的惯例 。 这也意味着 , 我们不得不来到完全陌生的城市 , 没有过去的同学和朋友 , 甚至没有几个年轻同事们 。
在过去 , 这点孤独感在性价比面前不值一提:因为外派的原因 , 我赚着一线城市的工资在二线生活 , 还能拿到各种外派补贴 。 比如我现在的房租是每月3500 , 这在上海显然只能租下一个位置装修都不算太好的卧室 , 而在武汉 , 足以让我在工厂附近租下一个精装修的一居室 。
但这一次 , 新冠的蔓延放大了孤独 , 公司也很紧张 。 从国庆后 , 我们基本都在居家办公 , 到了12月初 , hrbp每隔4-5个小时便要联系一次自己负责的独居员工们 , 以防有人因高烧昏迷而得不到及时救治——毕竟 , 今年夏天 , 我司刚有一位独居同事周末洗澡时昏迷在了卫生间 。 好在那个周末大家刚巧约定了要线上加班 , 与她对接的同事在迟迟联系不到后 , 请了闪送员去敲门 , 最后找来物业破门而入后 , 才发现她倒在了卫生间 。

人力部门很快就感受到了不堪重负 。 一周后 , 公司通知:无论是否外派 , 所有独居员工全部回老家 , 和家人生活在一起 , 共同渡过疫情的冲击 。
当然 , 回家后我的工作也并不轻松 。 有时候晚上10点还要被部门的大老板抓着开会 , 因为这位老板是美国人 , 2019年他回美国过了圣诞节后 , 就再没来过中国——显然 , 和家人相守 , 渡过疫情 , 老板比我们早行动了三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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