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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武汉三名医护人员见死不救事件谈劳荣枝案之行为整体论观点谬误

案件通报 故意杀人罪 驾驶 武汉 私家车

text":"《刑辩三千问与答（之五）》
黄坚明律师：从武汉三名医护人员“见死不救”事件谈
劳荣枝案之行为整体论观点谬误
——专业律师评析劳荣枝案系列之共同犯罪问题研究


作者：广强律师事务所主任、高级合伙人、毒品犯罪案件辩护律师暨毒品犯罪辩护与研究中心主任 黄坚明


题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 不能因民意汹涌而违法重判某位被追诉人 ， 不能因某高官权高位重或某明星颜值逼人而法外开恩 ， 让其逍遥法外 ， 不能因某位被追诉人被冠上女魔头或男煞神的标签而剥夺其获得专业辩护的权利 ， 不能因被害人人数众多而凭空推定已落网的被追诉人就是真凶主犯 ， 脱离完整证据锁链和严密事实而擅自断案 ， 无疑也是反法治的谬误做法 。 专业、理解是介入重大复杂刑案的前提 ， 否则单纯口水战不属于我们重点关注的领域 。


“见死不救”构成犯罪吗？先行为导致被害人处于危险状态 ， 被追诉人见死不救而擅自离开 ， 最终导致被害人被他人独立杀人 ， 应否认定“擅自离开者”犯故意杀人罪呢？先前发生的抢劫行为 ， 导致被抢劫者处于危险状态当中 ， 所谓女魔头借故离开现场 ， 之后男魔头在案发现场独立将被害人杀害 ， 能否据此认定涉案女魔头涉案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的共同犯罪 ， 且对被害人之死承担全责或最重刑罚吗？这似乎是我们有意杜撰出来的假设性案例 ， 但近期发生的武汉三医护人员因救护车司机闯红灯撞倒私家车 ， 致使被害人驾驶车辆跌落路边沟渠 ， 然后在案发现场之涉案医护人员见死不救 ， 最终导致涉案私家车司机溺死的严重事件 ， 这恰好证实我们提出的假设性问题绝非无中生有（详见：上游新闻报道的“120闯红灯致人溺亡 知情者：司机被刑拘》的新闻报道） 。
对此 ， 能否追究涉案三名医护人员涉嫌犯故意杀人罪或其他重罪的刑责吗？针对此案背后涉及的法理问题 ， 我们谈谈自己心里的几点不成熟看法 。 具体如下：
一、先行为导致被害人处于危险状态是客观事实
救护车司机在行车过程中闯红灯是客观事实 ， 进而撞翻被害人驾驶的私家车也是客观事实 ， 涉案私家车被撞到路边沟渠更是客观事实 。 据此 ， 我们可以确认的是 ， 涉案救护车司机及车上人员共同实施的在先行为导致被害人处于危险当中 ， 这无疑也是客观事实 。
同理 ， 某女魔头、男魔头共同实施的在先抢劫犯罪行为的发生 ， 导致被害人熊某等多名被害人处于危险状态当中 ， 这是客观事实 。 之后女魔头借故离开现场 ， 而非立即释放熊某等多名被害人 ， 最终导致熊某等七名被害人被男魔头在案发现场独立杀害掉 。 对此 ， 应否、能否认定女魔头涉案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的共同犯罪吗？这就涉及如何评价涉案的先行为、在后的救助行为以及在场人员的法定救助义务问题 ， 而被追诉人对其实施的在先行为所导致的被害人处于危险当中 ， 本案能否据此认定先行为人具有救助被害人脱离危险状况的法定义务 ， 否则可据此认定被追诉人在先实施的先行为构成故意杀人罪呢？这就是一个实实在在的法律问题 。
法律问题很复杂 ， 一旦你认可某观点 ， 之后的一切问题都不是问题；一旦你否决某观点 ， 之后的一切问题都是问题 ， 这就是某某案产生诸多法律争议问题的实质所在 。
显然 ， 上述的三名医护人员没有及时救助涉案私家车司机的行为未被立案、侦查的客观事实就足以证实 ， 不作为方式构成故意杀人罪的入罪条件较高 ， 而非死亡结果即可反推涉案三名医护人员就构成故意杀人罪 。 这也侧面证实某女魔头未直接实施故意杀人的犯罪行为未必构成故意杀人罪 ， 根源是涉案被害人系被男魔头法子英独立杀害的 ， 这无疑是在案生效裁决文书已查明的案件基本事实所在 。
二、被害人死亡与涉案先行为具有刑法上的必然因果关系
如上所述 ， 通常意义上的理解 ， 没有救护车司机蓄意实施的闯红灯违法犯罪行为 ， 后续的私家车司机被溺亡的事件就不会发生 ， 据此可认定涉案救护车司机的涉案行为与死者死亡的严重后果无疑存在法律上的因果关系 ， 这点应是确凿无疑的 。
但问题是 ， 涉案救护车上的三名医护人员 ， 针对死者被撞翻落路边沟渠 ， 为此见死不救 ， 能否认定其见死不救的行为与死者之死亡也存在刑法意义上的、必要的因果关系呢？能否追究其犯故意杀人罪或过失致人死亡罪的罪责吗？根据相应的新闻报道 ， 涉案三名医护人员并没有被刑事立案、侦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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