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导体行业是美国政府遏制中国高科技崛起的“核武器” , 而台积电首当其冲 。 为了实现其战略目的 , 美国政府可谓不遗余力 , “胡萝卜”和“大棒”双管齐下 。 一方面通过政府补贴吸引半导体企业在美国建厂 , 一方面通过政治影响力不断施压 , 要将中国半导体压制在落后美国“两代”的区间 。 当然 , 迄今效果并不理想 。
处于历史夹缝和漩涡中的台积电 , 也面临历史性的抉择 。 在中美之间左右逢源 , 强化自己的竞争优势 , 实现商业利益最大化 , 显然是企业的最优选择 。 进一步延缓大陆半导体产业的崛起 , 显然也契合台积电的战略目标 。 但是 , 大陆市场是台积电最大的收入来源 , 也是未来最大的增长点所在 。 所以 , 台积电时而得就着美国政府的指挥棒顺水推舟 , 时而也得摆出“窦娥”的姿态 。
台积电是在美国建厂的积极分子 , 但是台积电董事长刘德音也不得不承认 , 建厂是由于“政治驱动” , “成本远高于台积电预期” 。 在美国建新厂的成本将比中国大陆高出37%至50% 。 这对半导体企业竞争力显然是一大损害 。 9月份 , 美国政府为了进一步强化对全球半导体产业链的掌控力 , 以提高芯片“供应链透明度”为由 , 要求台积电、三星等半导体企业在45天内交出被视为商业机密的库存量、订单、销售记录等数据 , 并发出了政治威胁 。 对此 , 台积电更得兼顾左右走好钢丝 , 不断反复 。 客观现实是 , 台积电当然不可能抗拒美国政府的要求 。 否则 , 之前它也不可能听从美国政府的号召 , 断供最大的客户之一华为 。 当然 , 台积电目前对外也不得不声称“不会泄露客户的机密资料” , 以维护企业信誉的底线 。 而此事最可能的办法就是 , 该给美国政府的数据如数呈交 , 但是 , 有可能隐去具体的客户名称等 , 以达到“两边各表”“两全其美” 。
在技术和市场大潮面前 , 美国政府显然不会甘心轻易放弃努力 , 还会进一步抱定“人定胜天”的政治意志 , 强化对中国高科技的遏制 。 台积电也会立足自身的利益 , 见机行事打好自己的太极拳 。 而对于中国大陆来说 , 唯有放弃任何幻想 , 潜心解决“卡脖子”问题 , 打造自己的核心技术 , 强化国家战略科技力量 , 将产业生态构建在自己的核心技术之上 , 才有柳暗花明的一天 。 那时候 , 无论是美国的政治干预 , 还是台积电的左右逢源 , 都再难主导我们的发展进程 。
两年前 , 张忠谋就曾说过台积电是兵家必争之地 。 当前形势下 , 台积电会愈来愈重要 。 但是 , 这种企业深度卷入大国政治博弈的游戏 , 又能够游刃有余多久呢?长远而言 , 只有坚守创新的初心 , 遵循技术和市场的规律 , 才有开阔的未来 。 而以政治为武器 , 或者被政治力量所用 , 最终都会在市场上付出代价 。 (作者是浙江大学传媒与国际文化学院求是特聘教授 , 互联网口述历史【OHI】项目发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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