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一个人与命运的纠缠( 三 )

到二十世纪二十年代后,感伤变成了愤怒(冷漠、清高的芯子也是愤怒),天真变成了调皮,小说的台子(广场)被四方拆解,小说家开始跟各种思潮联姻,拉帮结派,各自为政,吹拉弹唱,自娱自乐。这时的小说是不敢天真的,小说一天真,“文学的上帝”就嘲笑,骂你浅薄,没有思想,没有诗意。这一路走下来的下场是,小说走出了读者的广场,走进了文学史。

我从马尔克斯包括博尔赫斯那里,看到了恢复小说天真一面的契机,也受到了诱惑,得出的结论是:要写奇人。别指责我不写常人,常人也是人,难道奇人就不是人吗?我们要写的是人,难道奇人没有人性?我的父母是最通常的人,农民,过着最日常的生活,他们的生命里其实并无太多人性的考验。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看日头作息,只为一副胃肠,连爱情、孤独、荣辱甚至都不大有,如何让他们来体现复杂泥泞的人性?人性只有在极端的条件下才能充分体现,这个任务我觉得奇人应该比常人更容易出色完成。也可以说,这是我要写奇人的“理论基础”。

当然,奇人是各式多样的,为什么我不去写风清扬,不写棋王,不写弗洛伦蒂诺·阿里萨?这必定跟我的经历、知识面、兴趣点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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