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化变奏曲:帕慕克笔下的土耳其家国史(11)

和上述这些反复出现的符码相比,不同作品不经意间的“交互印证”更能体现帕慕克打造一个自足自洽的文字世界的雄心。在《白色城堡》里,苏丹赏赐给霍加的地产位于一个叫格布泽的地方,而《寂静的房子》里的塞法哈亭先生的放逐之地也是格布泽,后来塞法哈亭先生的大孙子法鲁克在此进行调研,为自己的写作积累素材。而在《白色城堡》的前言里,作者假托自己就是那个调研者法鲁克,声称自己是在格布泽县长办公室的那间被人遗忘的“档案室”里发现了关于“霍加”与“我”的故事的手稿,并将这部著作献给自己挚爱的死于哈桑之手的妹妹倪尔君,从而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闭合循环叙事。

不仅如此,《寂静的房子》里,塞法哈亭先生还向前来收取珠宝的犹太商人打听伊斯坦布尔那个新兴的灯具商“杰夫代特先生”,让读者讶然之余又不禁哑然失笑。而在《新人生》里,那个踏上新生之途的男主人公,在一次车祸后的早晨,依然不忘在早餐时翻看《黑书》中那位“耶拉”先生写的专栏。通过诸如此类的勾连和互文,帕慕克似乎有意无意间试图跨越或泯灭虚构写作与非虚构叙事之间的界线,从而为读者打造一个属于他和读者的奠基于真实历史之基的文学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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