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歌苓 我的所有见解都已经藏在小说里(11)

新京报:我们常说“文史不分家”,对历史的反思难道不是文学的应有之义吗?在你看来,文学与历史应该是怎样的关系?

严歌苓:历史讲究准确,要把真相放在第一位,而文学是在真相的基础上虚构。中国人喜欢用“血泪史”、“血泪斑斑”等词汇来形容历史,经历过“文革”,我对这类词汇颇不以为然,大概“文革”中各种控诉、失真和煽情的腔调让我听怕了。“血泪史”之类的词里含有的庸俗和滥情是我想回避的。

我觉得越是控诉得声泪俱下,事后越会忘却得快,忘却得干净。因为情绪宣泄、感官舒服后,很少有理性升华。而缺乏理性认识的历史,再“血泪斑斑”也不会使自己的民族或其他民族引以为鉴。缺乏理性思考的历史,无论怎样悲惨和沉重,都不可能产生好的文学。我只想写一段不寻常的荒诞历史,让读者看到一种非凡的奇怪的人性。

没有极致的兴奋,就不会有好的创作

新京报:你可能是华语文坛被改编成影视作品最多的作家,李安、张艺谋、冯小刚、陈凯歌、陈冲等很多大导演都与你合作过,许多读者都说你的小说画面感很强,这种画面感会便于导演将其从文字转换成影视画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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