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的刘慈欣,危险的郑渊洁:童话故事里有什么“理所当然”?( 七 )

如果我们仔细阅读童话《烧火工》就会发现,实际上它也没有突破“保险箱”——为了拯救女孩,萨沙前往极东岛并决定留下来帮烧火工干活,虽然他攀上了月亮,也摘下了星辰,但故事并未突破或颠覆常见的以拯救为主题、以“爱”为核心的故事模式。举例来说,萨沙跟烧火工说自己是为了爱才要这么做的,烧火工虽然对男孩对女孩的“爱”心存怀疑,“略带嘲讽地笑着”,但并没有将嘲讽讲出口或者展开。结合故事后半程的发展来看,烧火工只是原封不动地接受了这种“没有她我活不下去”(故事中萨沙所说)、流行文化言情小说中“爱”的常见模样,并没有将“爱”剖解开来或是真正发起挑战。可贵的是,故事最后并没有让主角因“爱”迎来大团聚结局,这也使得《烧火工》同那些预设光明完满未来的儿童故事保持了差异。

安全的刘慈欣,危险的郑渊洁:童话故事里有什么“理所当然”?

BUTU绘,来源:《烧火工》如果说刘慈欣所作的科幻童话没有突破“保险箱效应”,那么突破保险箱的故事是什么样的?从以上的分析就可以看出,突破保险箱并不仅仅在于题材的创新,在于讲述多么科学或多么荒诞离奇的题材,而是在于故事的观念有没有能够穿透保险箱的力量——保险箱更接近于一些人们习以为常的陈词滥调。要突破“保险箱”,《烧火工》可能需要横向展开或纵向深入烧火工对男孩之“爱”的怀疑,杨红樱《笑猫日记》里“想变成人的猴子”就需要展现出猴子变人的最主要冲突,缺少了这些内容,故事立意再新,也还是乖巧地待在安全的保险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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