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枚|大清第一才子:官不过七品,福气高于一品

乾隆二十年(1755),袁枚终于铁了心要辞官 。
这一年,追查时间长达三年多的“伪孙嘉淦奏稿案”趋于白热化,大批的官员因为文字狱掉了脑袋 。
乾隆十六年(1751),一份署名孙嘉淦的奏稿在全国广为流传,里面罗列了“五不解,十大过”,对乾隆皇帝和几乎所有朝中权贵进行抨击 。这份奏稿在朝廷上下掀起了惊涛骇浪 。
孙嘉淦,康熙朝进士,历任侍郎、尚书、督抚,至协办大学士,绝对是大佬级人物,还以敢冒死进谏闻名 。但是再“冒死”,孙嘉淦也不敢直接触乾隆的逆鳞啊 。奏稿中的内容,他绝对是敢想不敢写的 。
案件一出,虽然皇帝也未怪罪他,但是孙嘉淦自觉地在家“反省”,并在奏稿案结后几个月郁郁而终 。孙嘉淦以外的牵连人员就没那么好彩了,因为查办不力而丢掉官帽的督抚多达十几个,缉拿的涉案人员则多于一千人 。
朝中大佬们的风波,关袁枚什么事?
清代的文字狱之盛,作文风气之紧,几乎是历代之最 。在袁枚的早年,对官场还是抱有一丝少年的热血,希望当个为民请命的好官 。随着年龄的增长,为官的压抑让惯于随心所欲的袁枚非常难受,在文字狱的阴影下也不易明哲保身 。所以当了七年的知县以后,袁枚在老熟人尹继善的帮助下,请了长假回家 。刚刚迫于经济压力复起的袁枚,又碰上了丧父 。
期间发生的孙嘉淦奏稿一事,让袁枚心有余悸 。本来对官场寒了心的袁枚,在丁忧三年后,正式脱离了官场 。
袁枚|大清第一才子:官不过七品,福气高于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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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枚曾在江宁、上元等地为知县 。图源/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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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府城郊,正在为上任赶路的袁枚一行人,到了埠头附近的天印庵留宿 。经过一路奔波,他提笔写下《天印庵小住》二首,其二:
古寺残灯恼客肠,玉堂回首梦犹长 。潺潺不尽秋来雨,伴我黄昏是海棠 。
从京城一路南下到江南的袁枚,路途所见所闻,才算让他真正了解到什么叫民间疾苦 。相比之下,自己在富庶的家乡熬过的“穷”,都算不上是真正的“穷”了 。沿途得知的“豆税”之类苛捐杂税的征收之难,让他对接下来的县官生涯忧心不已 。加上赶路的窘困,让袁枚在诗中,透露出忧伤之情 。
袁枚这个人文化素养虽高,但因为幼时家庭经历的原因,很是吃了一些苦头,也算是尝过炎凉百态的社会人了,对待老百姓没有一般官老爷的傲气 。从他吐槽《长恨歌》的诗“石壕村里夫妻别,泪比长生殿上多”就能看出,袁枚对平头百姓的处境是有怜悯和同情的 。
父亲袁滨虽未当过官,但多年刑名师爷的经验,或多或少都传授给了儿子 。幼承庭训,让袁枚在上任之初,就想到让衙役向自己报告本县有多少刁民,这种“老手”才摸得透的门路 。故而在知县任上,他不仅是断狱的一把好手,还很得治下民众的爱戴 。
袁枚在判案上厉害到什么地步呢?有一名李姓秀才,喜欢听袁枚判案,喜欢到从溧水跟到江浦,袁枚后来回忆此事写成《酬诸知己诗十三》 。
最初任溧水知县的时候,他将父亲接来颐养天年 。袁父天生正义感爆棚,很是担心儿子年纪轻轻,能不能当好父母官,所以装成老农,骑着毛驴在乡间打探 。听到乡民都说“我们的少年袁知县,是个大好人啊”,袁父过于激动,连打扮都来不及改,直直地闯入衙门见儿子 。
任期已满,改任别的地方时,当地百姓还送上一件绣有全城居民姓名的“万民衣”给袁枚 。历任溧水、江宁、沭阳等地知县的袁枚,因为在任口碑不错,蛮得当时的两江总督尹继善的欣赏,后者继而举荐他当高邮刺史,但被吏部驳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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