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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神不死 , 是谓玄牝 。
这句话出自《老子.第六章》 。
这句话中的“谷神 , 成了一个谜题 。 老子五千言是用警语的格式写成的 , 处处是谜题;在先秦诸子的典籍中 , 没有哪个人的文字有如此之多的谜题 。
谷神是什么神?
无论用现代科学的眼光看问题 , 还是在老子书中以经解经 , 都可以肯定:谷神不是人格化的神 。
老子的最高语境是道 , 道既是宇宙黄河的源头 , 化生出了天地万物 , 也是天下唯变不变的法则 。 道不是神 , 谷神也不是神 。
关于谷神有各种各样的解释 , 道家把它定义为我们体内的元气 , 是奔着生养之道去发扬了 , 对于我们这些注定成不了仙的凡人来说 , 那太神玄了 。 玄牝比较好理解 , 玄是深远 , 是元初 , 牝是雌性动物的生育器官;那么 , 这玄牝之门 , 也就是对道的一个喻语 , 说的是化生万物的根性 。
谷神又怎么理解呢?
谷神是何方神圣?
谷神有两种解释:
一种是解释为山谷 , 这山谷怎么就成了不死之神?这还是一种比喻 , 道是无形的存在 , 所以 , 表述为空的语境 , 这空却又不是一无所有 , 而是“有物混成” , 是宇宙化生的一种基因 , 所以它是充满了生机的空 。 在《老子.第四章》中把道的这种充满了生机的空 , 比喻为大盅、鼓风机;在这里比喻为空谷 , 说的是生生不息 , 是化生万物的生机 , 与大盅、风箱是同一类型的比喻 。 并不神秘 。
另一种是解释为生养 , 谷读为毂 , 《尔雅·释言》:“毂 , 生也 。 ”《广雅·释诂》:“毂 , 养也 。 ” 因为空谷无谓死与不死 , 生养之精气才有生与死的问题 , 谷神不死 , 说的是生养之气永在 , 绵延不绝 , 所以谓之玄牝之门 。
两种解法都通 , 其实后人解老 , 解来解去都是在述说自己的道 。
中国人的文化 , 不遭遇到一个巨大的乱世 , 很难出大师 , 更不要说有什么创新了 。 几千年来 , 中国的文人学者主要是在为古人做注脚 , 千人千注 , 谁也不是正解 , 谁也不是达诂 。
现在的文人 , 包括大学中那些代表主流的教授们 , 更多的是在给自己的存在造势 , 努力把简单搞成复杂 , 把比喻变成神秘 , 然后煞有介事地告诉你:理解了老子的某句话 , 非富即贵 。 其实 , 社会上那些非富即贵的主 , 都是不读老庄书的人 。 文人就是文人 , 说得再神乎其神 , 也就是一个文化传播的践行者 。
文化是一种休养 , 别指望它助你修行 。
山谷之神也好 , 生养之神也好 , 都是从一片空寂之中化生出了大千世界 。 第六章节的行文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 谷神不死 , 这说的是玄牝 。
但是 , 老子从来也没有说清楚 , 这个绵延不绝的玄牝之门 , 怎么就生出了大千世界 , 怎么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道德经》如同太极拳 , 推来推去 , 只缘身在八卦中 。
神者不神 , 人人可以为之
谷神似乎很虚空 , 让人听了不着边际 , 大而不当 , 往而不返;这种对虚空的赞美对帝王治政又会有什么启示呢?
老子五千言是帝王书 , 讲天道最终落脚点是人道 。
天道是玄牝之门 , 从虚空的宇宙之谷 , 化生出了天地万物 , 人道又何尝不是如此 , 这就让我们的思绪回到了部落联盟时人类文明的初期 , 也就是《老子.第八十章》所描写的小国寡民的农耕景象 。
老子的小国寡民说的是商文化背景的太昊时代 。
部落联盟的领袖并不是天下的侵吞者 , 所有的胞族都是从太昊分化出来的 , 大家结绳为盟 , 没有战争 , 没有土地掠夺 , 也不需要贵难得之物 , 征城攻地 , 收取贡品 , 更不需要尚贤 , 那些贤者其实都是政客 , 天下归一 , 要政客干什么?
这种古制颇有点像我们今天的网络上的群主 。 群主没有什么私心 , 就是费心地把大家聚在一起 , 以友情结绳为约 , 不需要颁布那么政令 , 想说什么说什么 , 谁想得瑟谁得瑟 , 群主也没什么特权 , 没什么特供 , 群员也不需要给他定期纳贡 , 这样一个大公无私的群主 , 整个一个生而不有 , 为而不持的命 , 谁又会想着推翻他呢?甚至大家聊天时都不太搭理他 , 很多群员都不知道他是群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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