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卜村沿河而建 , 三面是树林 , 一面临湖 , 因此非常完整 , 而且属于上海的水源地保护区 , 周围污染性的工厂已经全部迁走了 , 小葑漾的湖水那时非常清 , 水草之下游鱼清晰可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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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提供:思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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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葑漾
当时村里只剩老人 , 没有年轻人 , 日落而息 , 晚上特别黑 , 桥下常常是大片的芦苇 , 夏夜 , 几百只萤火虫在芦苇上飞舞 , 倒映在水里 , 分不清水面上下的萤火 。
那天晚上 , 张扬认识了住进岑卜村的第一户新村民家庭 , 从台湾回来的环境规划师青蛙爸爸(薛璋)和他的妻子 。
青蛙妈妈带来一把地里刚摘的菜心 , 有五六十根 , 都是青菜最上面的一小段嫩尖 , 又甜又糯 。 “那个味道我从来没尝过” , 如今张扬记忆犹新 。
张扬也去了他们家 , 青蛙爸爸把村里一栋墙快塌了的废弃房子租下来 , 改造成了一座生机勃勃的田园小院 , 刚刚造好 。 张扬于是拜托他帮忙在村里找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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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家
当时房租还很便宜 , 张扬在一座小桥西侧找到两层老屋 , 居住至今 。 他觉得很有缘分 , 因为妻子老家就叫做桥西村 。 2012年 , 村里仅有三五户新村民 , 搬家第二天 , 和青蛙爸爸这几位新村民一起 , 把酒言欢 。 “感觉到了彼此之间没有隔阂、完全放松的交流 , 基本这就是村子最早来的一批人的状态” 。
原本张扬和妻子只是周末一起过来 , 平时周一到周五在上海市区上班 , 2013年的时候 , 因为彻底辞职想要自己创业 , 就开始天天住在村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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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的岳父母村里散步
张扬的岳父有阿兹海默症 , 住在城市里面是不敢上下楼的 , 因为认知能力降低的时候 , 外头的车流等等刺激会带来巨大的恐惧 。 搬到村子里 , 他一开始还能打理园子 , 近年发展到什么人都不认识了 , 但还是愿意出去遛弯 , 因为村子是安详宁静的 , 于是整个身体的衰退速度没那么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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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大中的豆豆
女儿豆豆在这里出生长大 , 今年3岁 , 读本地淀山湖幼儿园 , 拥有一个“百草园”的童年经历 。 暑假从睁开眼睛开始 , 就光脚跑去后院玩 , 花样层出不穷 , 把自己养的小鸭们放进河道 , 看大树上鸟儿之间喂食 , 蹲在河边捞小鱼小虾 , 观察壁虎捕捉昆虫的样子 , 和爸爸一起洒下黄洋葱的种子 , 一个星期后就冒出了小苗……
“也许再长大一些 , 会选择回到城市里去上学 , 但她的童年是丰富立体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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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的田地杂草丛生 , 但也保持了土壤湿润 , 杂草下韭菜长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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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下择韭菜
张扬如今把公司开在杭州 , 家在岑卜村 , 往返两地 。 待在村里时最大的爱好是种地 , 租下的0.2亩田不施农药不打除草剂 , 乐趣在于劳动和收获 。
去地里割出了一筐韭菜 , 就喊上新村民邻居们 , 一起过来包韭菜饺子 。
张扬家的后院有一棵两层楼高的构树 , 树冠如盖 , 上海40度的午后 , 坐在树下 , 甚至不需要风扇 , 路过的人往往对它感到惊艳 , 但其实在十年前租下房子时 , 河道两边都是这些构树 , 只是陆续地被砍伐 , 张扬坚持把它留了下来 , 长成一棵仅剩的大树 。
做有机农业的人、画家、音乐老师、现代舞者、退休的科学家、皮划艇运动员等等人陆续也发现了岑卜村搬进来 , 十分自然地形成一个新村民社区 , 大家常在这棵构树下聚会 , 最夸张的一次 , 有40个人一起吃饭 。 过年的时候 , 张扬夫妻也会喊村里单身的新村民来吃年夜饭 。
“村里有一户新村民是会孤单的 , 到了2014年我们有二三十户新村民 , 感觉是特别好 。 ”
青蛙爸爸今年80岁 , 最近在院子里忙着观察马兜铃上的蝶蛹 , 不想错过它化蝶的时刻 。
造这座小院时 , 他想营造一个生态角 , 挖了一口3米深的水井 , 水打上来后灌满水池 , 溢出去了就渗进土地又回到水井 , 有了循环水 , 水生的动植物就能自动蔓延 。 睡莲、芦苇、金钱草铺开翠绿一片 , 下雨的时候 , 院子里的蛙鸣十分热闹——青蛙是环境好坏的指示生物 。
然后又种了蝴蝶的食草和蜜源植物 , 这样春、夏、秋三个季节蝴蝶会不断地出现 , 多的时候随处可见 , 举起相机就能拍 , 青蛙爸爸在院子里记录过20种蝴蝶 。
院子门口种了几丛迷迭香 , 走过的时候身体蹭一蹭它 , 气味有驱蚊的效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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