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村阿姨非常勤劳 , 不放过任何一块荒地 , 把河边湿地全部开垦了 , 因为种农作物时会打除草剂、农药 , 萤火虫很容易就被杀死了 , 康洪莉于是出钱给在她农田边开荒的阿姨 , 一块地每年给几十元 , 阿姨就可以去村里正经包一块地 , 湿地就不种了 , 她们也很乐意 。
湿地被保留下来后 , 种上原生的植被 , 水生萤火虫恢复了很多 , 但是很可惜 , 几年之后做河道工程的时候 , 河道沿线变成景观步道 , 把原先的植被全都推平 , 种上一些绿化植物 , 萤火虫保育区的想法也就无疾而终 。
“上海这样大都市旁边的乡村 , 不仅仅是为城市提供农产品 , 生态服务功能也很高:这里既是水源地保护区 , 缓解热岛效应 , 还有一项非常重要的功能——它为城市人疗愈心灵提供了空间 。 我觉得乡村原本的生态特色是不可替代的 。 ”
岑卜村吸引来的另一类新村民 , 是玩桨板、皮划艇等水上运动的 , 其中还有国家一级运动员 , 其实和做有机农业的人一样 , 都是被这边的环境吸引 。
这一带水乡特色非常明显 , “河河有桥 , 桥桥有庙” , 岑卜村的永宁庵在清代乾隆时期就已存在 , 所以这边应该有200年以上的历史了 。
水路都是相通的 , 可以一路划到岑卜村所在的金泽古镇 , 在镇上菜市场买个菜回来 , 远的可以划到苏州 。
这种出行方式融入在村民的生活中 , 夏天傍晚 , 河面已经没了暑气 , 年轻人划着桨板 , 上头还放着小音箱 , 老村民摇木船 , 彼此在纵横的河面交错而过 , 十岁出头的当地男孩 , 桨在水面轻轻一点 , 桨板便自如穿梭于桥下 , 方向掌控已很老练 。
今年36岁的李洪涛就是因此搬来的新村民 , 原本住在上海浦东 , 做汽车零部件生意 , 从一个月来玩一趟皮划艇 , 变成一个星期来一趟 , 后来就想干脆搬过来吧 , 至今已经住了12年 , 把兴趣爱好变成了工作 , 和妻子两人经营划桨类运动俱乐部 。
“因为也不是朝九晚五的上班族 , 我们怎么好玩怎么来 , 报国寺每年梅花开的时候很漂亮 , 我们就会划着船去看 , 或者看哪个小岛可以野餐 , 哪条路线适合冲浪 , 哪边饭店味道不错 , 平时就会探索这些不同的路线 。 ”
大女儿12岁 , 在苏州一家小学念书 , 距离岑卜村10公里 , “学校是私立的 , 相对宽松 , 这反而是我们想要的一种状态 , 初中到底要朝什么样的方向去 , 我们会一起讨论去做这个事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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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提供:思怡
岑卜村的水质其实有一个恶化的过程 , 在李洪涛刚搬来的两三年 , 水非常清澈 , 慢慢地每年浑浊的时间越来越多 , 出现过水葫芦泛滥 , 最可怕的时候 , 划船出去要看风向 , 风向不对水葫芦拦住了河道就出不去 , 回来也要算好时间 , 河道如果刚好被堵住就很尴尬 。
后来水质更加富营养化 , 李洪涛形容夏天的蓝藻泛滥是“灵魂冲击” , 太阳一晒 , 散发很臭的气味 。 像他这样的水上运动爱好者已经有心要搬走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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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涛捡水上的垃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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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洪涛拍下的彩虹
但今年疫情上海封控了两个多月 , 整个水质突然一下子恢复到特别好的状态 , “好像又回到10年前 , 感觉到真正好的环境 , 是可以非常治愈的 。 ”
经过这个变化 , 李洪涛觉得自己的环保意识一下子给调动起来 , 他组织了4个新村民爸爸一起去捡水上垃圾 , 设计划船夜观萤火虫的路线 , 希望通过带大家去到好的环境里 , 引起感知 。 李洪涛一家住的房子刚好到期 , 他又签下了10年的租约 。
“原来只要几个月时间 , 自然可以自我修复到这么好的一个状态 , 我们不去破坏 , 它就能自己形成一个很好的平衡了 。 ”
2016年 , 青蛙爸爸和李洪涛在村里策划过一场水上婚礼 。
新郎和新娘是在岑卜村相识的新村民 , 新郎是黑龙江农业大学的毕业生 , 做农场管理工作 , 新娘当时在NGO工作 , 两人在田间地头相处久了 , 慢慢走到一起 。
青蛙爸爸知道他们已经回老家办了婚礼 , 但觉得村里人是看着他们走到一起的 , 提议村里也办个婚礼 , 而岑卜村最大的特色又是水乡 。
所有的新村民都来参与了 , 新郎站在船头 , 后面跟着一支迎亲桨板队 , 滑向码头 , 去接新娘 。 新村民各自发挥所长 , 花艺师负责布置现场 , 做音乐的夫妻奏乐唱歌 , 李洪涛组织迎亲的船队 , 老村民也顺便划个船出来玩一玩……气氛非常温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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