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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柔情的夜晚跌落为一场失控的侵犯 , 需要多久?
【脱去律师袍,她经历了一个普通女性的苦难】答案可能是一瞬间 。
而一个受害者试图在法律的路径内寻回正义 , 又需要多久?
答案或许是永无可能 。
初步举证
Prima Facie (2022)
想象这样一个场景——
一个浪漫的约会晚餐 , 一点微醺的情愫 , 和一个互有好感的同事 , 一场鱼水之欢 。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 直到酒精以一种超越愉悦的方式共计你的肠胃 , 你冲向马桶开始呕吐 。
浪漫的夜晚 , 该结束了 , 不是吗?
不是吗?
直到你在对方眼中读出陌生而失控的信号 , 直到充满爱意的抚摸突然变成了不容抗拒的力量 , 一切开始急转直下……
这是 NT LIVE 的独角戏《初步举证》中 , 女主角泰莎的遭遇 。
作为一个刑事辩护律师 , 泰莎的日常工作就是为那些被指控者提供法律援助 , 其中自然也不乏性侵类案件 。
在故事的开头 , 配合着背景音乐中隆隆的鼓点 , 泰莎为我们讲述了一场漂亮的“法庭角斗” 。
我们听她讲述如何运筹帷幄、步步为营 , 用精致的心理战术设下陷阱 , 让证人做出前后矛盾的证词 , 展现出歇斯底里的态度 , 从而失掉陪审团的信任 。
疑罪从无、对抗制审判和陪审团制度 , 是英美法系的重要组成部分 , 也是泰莎毕生维护的至上规则和坚实武器 。
她相信 , 这是寻求正义的最佳路径 , 是呈现真相的唯一方法 。
直到有一天 , 她站在了法庭的另一端 。
成为了无数档案盒中的一员 。
成了另一个“詹娜” 。
詹娜是泰莎曾接手的强奸案的受害者 , 也因此成为案件最核心的证人 。
强奸罪的定义再简单不过 , 违背被害人意愿的性行为 。 这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犯罪 。 但同时 , 对于曾经的泰莎来讲 , 这是一场再简单不过的对弈——
你和被告是什么关系?
你们是否饮酒?
是否是你邀请他去你家?
你们在家中是否继续饮酒?
你是否明确的表示了反抗?
你说“不”了吗?你尖叫了吗?
你觉得你的反抗被他理解了吗……
是啊 。
一个浪漫的约会晚餐 , 一点微醺的情愫 , 和一个互有好感的同事 , 一场鱼水之欢 。
噩梦般的夜晚结束后 , 作为一名辩护律师 , 泰莎应该再清楚不过自己的处境 。 但是她绝望地发现 , 曾经如此坚信的法律盾牌 , 并不能换来属于自己的正义 。
法律的理性精神 , 曾经是那么的不容遭质疑的权威 。 但是在遭遇性侵犯受害者的视角看来 , 一切又是那么可笑 。
一个理性的性侵受害者 , 该长什么样?
随便在网上搜搜 , 官方建议的女性遭遇侵犯后应该怎么做?
答案是首先将房间尽可能保持原样 , 不要洗澡、刷牙、换衣服、上厕所 , 最重要的是 , 保留犯罪者在你身体上留下的所有痕迹 。
然后 , 事无巨细的警方重述犯罪时的场景 , 并且在可能长达两年的预审过程和一次又一次的复述中 , 不能有疏漏 , 不能有模糊 , 不能有前后矛盾 。 要证明自己明确的有反抗行为 , 而不是半推半就 。
与此同时 , 也许还要尽可能的“展现”一点受害者该有的慌乱 , 才不让人对你的动机心生疑窦 。
多完美的计划 。
多完美的受害者 。
然而 , 即便是当泰莎有可能进行这样的规划的时候 , 她会发现自己已经站在淋浴间把皮肤搓得发红;她会发现自己下意识的删掉了对方的问候的短信;她会发现自己记不清当时的细节……
她会发现 , 自己会轻易的落入辩护律师的陷阱 , 在陪审团眼里失去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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