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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实:知道自己患癌后,49岁的父亲沉默一夜,随后从楼上一跃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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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是跳楼去世的 , 但他是为了我们才跳的楼 。 我还记得出事那天 , 从楼下看去 , 几个人抬着一个黑袋子往车上搬 , 周围乌泱泱的全是人 , 随后就是母亲慌张的走进来 , 告诉我父亲跳楼了....
父亲一生本本分分 , 是个老实的庄稼人 , 辛苦工作了一生 , 才把我和姐姐养大成人 , 自从我跟姐姐上了大学 , 家里的开支飙升 , 父亲无法 , 只能是离开了劳作一生的天地 , 租给了同村的人 , 又跟着村里的包工头 , 去外面做起了房建的工作 。
工作很累 , 要辗转于各个村子去建房修桥补路 , 老板为了赶工期 , 每天至少干12个小时左右 , 都是重体力的活 。 每个月的工资也只有6000多 , 因为被总是以各种理由被无良老板克扣 , 不过却没有一个人反抗 , 因为大家都在被克扣 , 当众人的苦难拧在一起时 , 反而没人去反抗了 。
就这样 , 父亲熬过了我和姐姐最难的大学四年 , 后来我们毕业以后 , 都相继找到了工作 , 我也收到了家里的电话 , 让我把钱都汇回去 , 等着攒钱给我娶媳妇 。 实习的时候工资少的可怜 , 父亲只能继续干工地的活 。
他的身体却一天不如一天 , 有一次在工地干完活喝酒 , 第二天工友叫父亲起床的时候却怎么也叫不起来 , 扒拉一下脑袋 , 就随着手动一下 , 嘴唇也是青色的 , 看起来有点吓人 , 大家都害怕了 , 赶紧把父亲送到了医院 。
没想到这一昏迷就是半个月 , 期间医院做了各种检查 , 后来又做了穿刺 , 终于是确诊了肝癌 。 知道消息的那一刻 , 我和姐姐还有母亲失声痛哭 , 但这个消息必须要瞒着父亲 , 不能告诉要强的他 。
医生给了两种治疗建议 , 第一个是保守治疗 , 吃点药 , 做做化疗 , 如果运气好能活2年 。 第二种是做手术 , 在我们亲人之间做一次配型 , 如果匹配成功可以手术移植 , 如果可以的话 , 活10年左右也没问题 。
赶紧做了配型 , 我和姐姐却没有一个人匹配......果然 , 影视剧和小说里面的情节 , 怎么会到现实生活中来呢 。
后面医生做了相应的治疗 , 父亲醒了过来 , 慢慢变得好一点了 。 虽然只是一点简单的治疗 , 我们也已经花了3万多了 。 实在是负担不起 , 而且目前也没有匹配的肝源给我们 , 只能是先回家 。
我和姐姐是上过大学的 , 知道癌症不传染 , 可母亲不同意 , 要偷偷的把父亲用的东西单独出来 , 也是为了我们俩的安全 。
我们一直瞒着父亲 , 不让他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 , 可他是一个心细的人 , 有一天吃饭的时候突然跟我们说:“我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这把我们吓了一跳 , 连连否决 。 可父亲却说:“那为什么一直给我用这个碗 , 花纹都跟你们的不一样 , 你们得告诉我” 。
我惊讶 , 没想到父亲那么细心 , 本来还想继续瞒着 , 可瞒着他就不吃饭 , 只能是哄骗他说得了肝病 , 也不敢说是癌 , 可他问到花了多少钱的时候 , 我们都不敢说实话 , “1万多吧....”姐姐试探着答道 。
“什么!一万多 , 怎么花了这么多钱?我说了多少次要省着点花 , 你们俩结婚还得.......”话还没说完 , 姐姐已经忍不住了 , 泪水夺眶而出 。 父亲仿佛知道了什么 , 他也不说话了 , 只是呆呆的 。
后面那一个月 , 父亲时常会肚子疼 , 厉害的时候甚至紧咬牙根 , 咬得嘴唇都成了青色 , 但他拒绝去医院 , 只是吃点止疼药 。
他变了 , 原本沉默的他变得话多了起来 , 经常缠着我们讲以前的事情 , 而且变得要求很多 , 今天要吃什么 , 明天要吃什么 。 他最喜欢吃的是“水煮鱼” , 如果配上酒能喝上一天 , 可母亲怕他喝酒 , 就没准备“水煮鱼” 。
那天父亲却勃然大怒 , 撒娇似的只要吃水煮鱼 , 其他的什么也不要 , 没法子 , 我们只能给买了份水煮鱼回来 。 那几天的父亲兴致很高 , 还要去游乐场坐过山车 , 可做完了 , 却蹲在地上肚子疼得脸色煞白 , 还把早上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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