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殆尽之时的对白赋予“人性至上”的生命光辉得以彰显 , 而机械复制人的怜悯所感召的“人性之善”则反衬银翼杀手生而为人却冷酷残虐、冷血无情、冷漠自私的“人性之恶” 。
如果连机器人都可以为生命的自由渴盼、为逝去的战友哀悼、为悲望的现实流泪 , 然则自诩为高阶生物的人类又是何等无情与悲哀?
因而 , “机器人”是固定符号 , 更是既规定又暗示人类与非人类之间精神分裂又实体分离的主体性能指 。
自远古时期开始 , 人们便相信灵魂是不朽的 , 而灵魂之“辨”亦成为西方哲学发展历程中的悠久传统 。
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认为存于精神世界的灵魂是理性、纯粹且不可分解的 , 而其学生亚里士多德对此表示赞同 , 并于历史上第一部论述心理现象的著作《论灵魂》中提出“灵魂与身体不可分割” , 并且灵魂会随着身体的消失而消逝 。
同样 , 意大利哲学家圣托马斯·阿奎那在《异教徒驳议辑要》第二卷论及人的灵魂之时提出“人是灵魂与身体之结合体” , 灵魂是身体的形式 , 而身体的每一部分则都充满灵魂 , 并且一切精神实质都是非物质而不朽的 。
笛卡尔也于1641年出版的《第一哲学沉思集》中提出意识可以独立于物质世界而存在 , 可将思考着的物体视同于具有自我意识的不朽灵魂 。
自由意志与物化具象乃是离合而存续 , 当机器人也可以被植入情感孕育的灵魂 , 届时“自然人”永恒无条件的心智DNA便不再“唯一” 。
机器人也会有自己的情感 , 甚至会像人类一样主动构建“自我” 。
长此以往 , 整个社会都无从分辨此刻所凝望的是人眼抑或人工电子眼 , 顺势将失陷于动态的共存与冲突 。
而如若越来越多的仿生人不愿再受制于人类 , 且极度渴望被赋予自由独立的存在 , 它们便会发动无休止的叛乱以摆脱被威胁和奴役的命运 , 最终人类文明将在飞跃与消弭之间动荡不定 。
故此 , 21世纪可谓人类与后人类的交界时代 , 经由亲历历次信息革命以“传播信息的新管道——描写世界的新手段——包围我们的新环境”为媒体通径的三级跳 。
人类包括记忆、想象、思维等在内的高级精神活动都能以信息流为介质而还原为电子脉冲以适用于比特编码 。
而当下以计算机为代表的第五次媒体革命正助力人类以数字编码再造世界 , 继而于基因组破译的过程中重塑数字时代的“身体观” 。
于此 , 当科技发展所演变的后人类建构与社会控制论的双刃剑相聚合时便会爆发争端 , 随之生存秩序则必将被打破 , 而稳固有序的世界文明则或将沦灭于末日噩梦 。
科幻改编电影基于预置隐伏的叙事结构 , 在银幕上相继引导80年代、90年代 。
当代科幻观众于复制人被赋予人性之光的《银翼杀手》中潸然泪下 , 于天真童稚反转为嗜血机器的《异形终结》中跼蹐不安 , 于外星敌特改扮成地球工程师的《冒名顶替》中栗栗危惧 。
可以预见 , 随着当下人工智能、基因工程、生命科学等科技快车的高速运行 , 碳基生命与硅基生命的异源结合将不再是天方夜谭 。
尚且如今人类已实现以数字技术为核心 , 利用电子媒介对部分人体功能的机械复制 , 显然仿生人将在未来与人类形成无穷镜映式对峙;
届时 , 有机体与无机体之间的界限何在?
科技犯罪猖獗的反乌托邦社会该如何重塑信任?
无序的社会在万物互联的时代又将如何演化发展?
可悲的是 , 无论如何协调科技发展 , 未知的恐惧、茫然的无助以及沉郁的忧虑始终难以消解 。
现代科技的变革推动人类的感知能力融入富于神秘的新思想沃土 , 人工生命为人类创造新的存在方式 。
同时 , 亦转化当代哲学观念 , 人们不再关注生物论所探索的“人类由什么构成?” , 而是技术论所遥想的“人类将进化成什么?”
一场关于生命而非存在的哲学辩论就此赫然揭幕 。
在“冲突-思考-权衡”的叙事逻辑下 , 科幻改编电影通过构设边界争端的末世残骸向观众展现“高科技低生活”的视听奇观 。
试图在犹如深渊的“末日幻景”中 , 营造“科幻焦虑”以让观众沉迷于虚无的视错觉 。
引导观众思考人类在机械造物不断进化的情况下应该如何有效应用科技 , 确保在稳定的合理范围内通过技术变革向上延展自我与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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