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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今天要介绍的主角 ， 是一种既不会飞又跑不快的大型鸟类 。 从它初为人知到宣告灭绝 ， 仅隔了不到70年时间 。 由于没留下任何影像资料 ， 又缺少完整的填充标本 ， 因而有人认为它的存在只是一个传说 。 说到这里 ， 你或许能够猜出它的名字：渡渡鸟（Raphus cucullat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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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国自然博物馆中“以假乱真”的渡渡鸟 ， 这具假标本身上的部分羽毛来自英国女王的私人财产 ， 泰晤士河中的天鹅 | 江南蝶衣
如今 ， 渡渡鸟已从地球上悄然消失了300多年 ， 我们对它的了解 ， 仍然极为有限 。 在它身上究竟遭遇了怎样的故事呢？这就要从印度洋上的一个小岛说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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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津大学自然史博物馆展出的渡渡鸟骨架及复原的渡渡鸟模型 | 江南蝶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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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岛上的奇怪大鸟
1598年9月 ， 一艘荷兰商船在前往东印度群岛的途中 ， 遭遇风暴袭击 。 受损的帆船逐渐偏离了航线 ， 意外地来到了一座无人岛 ， 它就是今日著名的海岛度假胜地毛里求斯（Mauritiu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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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里求斯共和国的国徽及1971年的10卢比硬币上都有渡渡鸟的形象 | Escondites、Raimond Spekking / wikipedia
在踏上这座荒芜的海岛后 ， 荷兰水手们很快就发现了一种行动笨拙、不会飞翔 ， 对人类缺乏警惕心的大鸟 。 只需用一根木棍 ， 就能将这些免费送货上门的“大餐”轻松俘获 。 只是 ， 这顿“大餐”并没有想象中的美味 。 粗糙的肉质、浓腻的油脂 ， 让水手们难以下咽失望不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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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绘了荷兰殖民者在毛里求斯生活的版画 ， 图中左侧“2”即是渡渡鸟 | Atlas of Mutual Heritage
而这种前所未见的奇怪大鸟 ， 却给一位叫威布兰德的海军水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 他将亲眼所见记录在了航海日记中 ， 还将它发表在了杂志上 。 不过 ， 直到这个新物种被发现30年后 ， 它才有了我们熟悉的名字：渡渡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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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本哈根动物博物馆珍藏的渡渡鸟头骨 ， 巨大的鼻腔让它拥有了高度灵敏的嗅觉 | Michael B. H. / Wikim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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逝者如渡渡
当时光倒流到1000万年前 ， 渡渡鸟祖先从东南亚的丛林中飞到了这座印度洋的孤岛上 。 在漫长的演化过程中 ， 它们表现出了高度的适应性 。 由于体型不断变大 ， 翅膀逐渐退化 ， 渡渡鸟逐渐失去了飞行的能力 ， 并一跃成为了岛上体型最大的地栖性鸟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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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DNA分析 ， 渡渡鸟与分布在东南亚的绿蓑鸠(Caloenas nicobarica) 亲缘关系最近 ， 它们都是鸠鸽科的鸟类 。 所以 ， 渡渡鸟就是只“大肉鸽” cuatrok77 / Flickr
继荷兰人登上毛里求斯之后 ， 17世纪初 ， 越来越多的欧洲人来此定居殖民 。 他们砍伐树木、开辟农场、豢养家畜…… 。 人类的活动彻底打破了这座原本静谧的印度洋小岛 ， 渡渡鸟的命运也随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巨变 。
【渡渡鸟|这几片腐朽的皮肤，是复活渡渡鸟的全部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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殖民者还将俘获的一些活体渡渡鸟出售到欧洲、印度和日本 ， 图为印度莫卧儿王朝时期画家描绘的渡渡鸟 | Ustad Mansur / Wikipedia
随着人类的踏足 ， 岛上原本没有的猪、猫、狗被带到了毛里求斯 ， 甚至还有随船偷渡的老鼠和来自东南亚的食蟹猕猴 。 面对突然出现的入侵动物 ， 没有飞行能力的渡渡鸟显得毫无反抗能力 。 尤其是猪和食蟹猕猴啃食鸟蛋的习性 ， 更严重威胁着渡渡鸟的生存 。 而对于殖民者来说 ， 渡渡鸟不仅是盘中的食物、枪下的猎物 ， 还是他们取乐的宠物 。 由于栖息地被人类肆意破坏和入侵生物的无情碾压 ， 不到半个世纪 ， 渡渡鸟的数量已岌岌可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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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非东伦敦博物馆中展出的渡渡鸟蛋复原标本 | Frode Inge Helland / Wikipedia
1662年 ， 荷兰商船“阿姆纳”号在毛里求斯附近海域遇难沉没 ， 幸存的水手维克特?埃沃特兹（Volkert Evertsz）见到了传闻中的奇怪大鸟 。 令他惊奇的是 ， 当这种不会飞的大鸟被捉后 ， 它挣扎发出的叫声会吸引了更多的同类前来帮助 。 最终 ， 饥肠辘辘的维克特靠着渡渡鸟的肉存活了下来 。 但让人难以想象的是 ， 他的描述却成了渡渡鸟最后的野外目击记录 。 至此 ， 距荷兰人第一次登上毛里求斯70年之后 ， 原本无忧无虑的渡渡鸟 ， 就这样彻底地消失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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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兰水手捕杀渡渡鸟的场景 | Walter Paget / 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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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予希望的残破之躯
在渡渡鸟灭绝之初 ， 它的不幸遭遇并没有引起人们的过多关注 。 1865年 ， 随着英国作家路易斯?卡罗（Lewis Carroll）的儿童文学作品《爱丽丝梦游仙境》的畅销 ， 这种命运悲惨的动物逐渐被人们知晓 。 在英语中还有这样一句俚语：“As dead as a Dodo” ， 译为像渡渡鸟一样死绝 ， 寓意那些彻底消失和无法挽回的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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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65年第一版的《爱丽丝梦游仙境》中 ， 渡渡鸟为爱丽丝授奖的插画 | John Tenniel / wikimedia
难道 ， 渡渡鸟的命运真的毫无挽回的余地吗？不幸中的万幸 ， 在牛津大学自然博物馆中还有一件极为特殊的珍贵馆藏：牛津渡渡鸟（标本号OUM 11605） 。 最初 ， 它曾是一个完整的填充标本 。 可惜由于保存不当 ， 标本的绝大部分因腐烂被处理掉 ， 仅存了一块头骨和一块脚骨 。 尽量牛津渡渡鸟的经历曲折 ， 但它却是世界上唯一仅存软组织残余的标本 。 从标本中提取的DNA ， 有可能是未来人类复活渡渡鸟的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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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牛津渡渡鸟标本 ， 仅剩余头骨、巩膜环、脚骨、皮肤软组织、股骨切面等样本 。 据科学家分析 ， 牛津渡渡鸟是被一把散弹枪击中头部而身亡的 | oumnh.ox.ac.uk
逝者如渡渡 ， 渡渡鸟从发现到消失 ， 如“昙花一现”般令人惋惜 。 但作为首个有明确记载因人类活动而不幸灭绝的动物 ， 渡渡鸟的灭绝之殇 ， 更值得人们反省和深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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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渡渡鸟同样惨遭灭绝的罗德里格斯渡渡鸟（Pezophaps solitaria）| Em?ke Dénes / Wikiped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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濒危鸟类
勺嘴鹬
朱鹮
镰嘴管舌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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