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功:情怀就是你关切的半径( 二 )

韩少功:原来我和史铁生有个共同的看法:能想清楚的写随笔,想不清楚的写小说。这就像人的视野里,有聚焦区能看得清的,也有聚焦区外比较模糊的,“虚”掉的那部分。文学是用文字来表达细节的艺术,但很多细节没法用思想来条分缕析,说不出个一二三,有多义性,甚至可能一时无解。不尊重这种多义和无解,就会强加一种概念化,相当于文学的自杀。但这并不意味着文学离思想越远越好。很明显,拒绝思想本身也是一种思想,而且是一种懒汉思想,没啥可夸耀的。就像一个球员上场以后拼感觉,怎么赢球就怎么来,但这种优秀的感觉能力,各种神操作,恰好来自平时严密的研判和规划,离不开刻板的训练,恰好需要理性的思想。

傅小平:相比你20年前写的部分,这次写作做了哪些修改?尤其是细节呈现上,有很大的变动吗?

韩少功:这次重写改变特别大,不算原作修改,是另起炉灶。总的走向、构架都变了。即使保留了一些细节,但功能也都有所变化。我没法向你一一交代哪些变了,怎么变的——写起来脑子发热,怎么合适怎么来,哪记得住呵。我只能对你说,打掉上世纪80年代那种大学生的自负和自恋,热肠配冷眼,可能是最重要的基调变化。原稿中也没有戏中戏的结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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