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欢|产品经理下神坛:“小龙”罕有,Bug常存( 四 )


其实,夏欢参与的这款APP应用已有数亿用户,但参与其中的产品经理有好几十位,“再加上开发测试人员可能有上千人,每个人都是螺丝钉,并不是像马化腾乔布斯一样,是最终的拍板者”,所以,夏欢一直无法弥合产品价值与个人价值的割裂感。
而大部分产品经理的价值感,可能还远远不如夏欢。截止到2020年底,中国市场上监测到的App数量高达345万款,但其实单个用户平均下载的APP只有四十多个。这也意味着大部分产品经理开发的APP,都沦为了无人问津的“僵尸应用”。
三、招聘缩五成,上行通道窄即便觉得价值感缺失,但夏欢依然迟迟没有离开,她留恋这一职位的唯一原因,就是每月三四万元的高薪,以及大厂工带来的安稳感。
单单从薪酬来看,产品经理这一职位的确具备不小的吸引力。拉勾数据显示,2021年,产品经理的薪资每季度都在逐步上涨,第四季度平均月薪为26300元,高于互联网行业大盘。
但到了2021年Q4,产品人的处境开始掉头向下,一方面互联网寒冬之下,裁员消息此起彼伏,产品人也遭受波及。
另一方面,存量时代,整体职位收缩之下,一线执行产品经理的写文档、画原型、推动项目等基础技能,可替代性太强,面临淘汰风险,他们需要新出路,或上行,或转行。
但上行通道,并不那么容易开启。基层产品经理上行遇到的第一坎就是,成长无太多章法可循。
知名产品经理纯银曾说过,“产品感觉是一个玄学,产品经验只要讲出口,就可能失真,理解需求特别悬,没法套路化,很多曾做出过成功产品的人,换一个项目去做,甚至类型差异也不那么大,也会失败”。
因此,“野蛮生长”是很多产品经理难以逃脱的宿命,优秀的指路人如同中彩票一般罕见,大多数产品人只能在跌跌撞撞中摸爬滚打,难以跻身到更高层级。
一些人看到了这个真相,正寻求新的方向。
如今,夏欢彻底离开了互联网大厂,回到了老家三线城市,转型为健身教练,尽管月收入降低到六七千元,她对新角色的适应超乎自己想象,“花了3年的时间权衡利弊,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才有了临门一脚的勇气”。
新行业也有新痛苦,身为健身教练,夏欢要背负销售KPI。一旦团队业绩不好,8点就被叫起来“集体军训”,晚上下班后还要集体训话2小时,俗称“熬鹰”,工作时长有时甚至超过产品经理。
虽然不尽如人意,但夏欢从来没考虑过回头,“做教练有具体的成就感,当学员在我的指导下学会正确的动作,我就很满足,但做产品没有,我不想再回去了。”
跟夏欢一样喜欢健身的陶杰,如今正面临两难纠结,跳槽去互联网大厂,担心自己又变成螺丝钉,彻底转行做健身教练,很合心意但前景不明确,薪水也太低,担心不稳定。
做了6年产品的刘子明则选择了出来创业,半年后则宣告创业失败。
几年前,他曾对产品经理工作抱有很大期望,向几十家互联网公司投递了简历,还单独定制了求职信,只期待找到一个月薪4000元以上的产品助理职位,可谓至诚和疯狂。
后来,他甚至放弃国企Offer来到北京,主动997,半年内就从产品经理升到产品总监。“我以前是很极端,要么轰轰烈烈,要么游戏人间,我喜欢创造,而在我看来产品经理就是一个创造性较强的工种,很适合我。”
但在产品经理赛道上,他高开低走,很快做到了核心层,但却在职场的勾心斗角中,丧失了初心——他喜欢创造,但不喜职场。
“我提了很多方案,老板和VP都不喜欢,让我们硬抄一个市场和需求都很成熟的产品,我们只能照做,后来老板又以产品做的不满意为由,把总监和我开除了。讽刺的是,那个VP出去创业后,用的方案就是跟我最初提报的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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