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计师|还只知道“农家乐”?现在的乡村,已经成为度假的第一选择…( 二 )


河南信阳新县周河乡西河村三面环山 , 一面临河 , 建筑师罗德胤发起的乡村复兴为这里引来了无数游客 。 看起来他做的只是把河道景观整理出来 , 对沿岸的老房子做改建 , 把村粮库改造成了博物馆 , 但却满足了城市中产阶层对乡村“第三空间”的需求——一个远离家和办公室之外的空间 , 而且这个空间是贴近大自然的、贴近人文情感的、贴近城市审美的 。

进入莫干山 , 最为醒目的就是裸心堡民宿 , 该建筑为苏格兰传教士梅滕更所建 。
因民宿名声在外的莫干山更不用说 , 这里已经聚集了100多家精品民宿 , 当地民国时的乡建历史也被重新挖掘和展现出来 。
在北京怀柔的北沟村 , 美国业余建筑师Jim Spears把村口的琉璃瓦厂改造成设计酒店 , 又将一户荒弃的农宅重装为特色面馆 , 吸引了包括比尔·盖茨在内的大批国际游客来此消费和投资 , 也改变了整座村庄的面貌 。
河南信阳的郝堂村是中国乡建学院的重点项目 , 艺术家孙君和乡建专家李昌平联手 , 通过村舍改造和内生型互助金融联动的方式 , 把郝堂村整体打造成了中国最美乡村 。 普通的农产品卖出了旅游纪念品的价格 , 提高了农民收入;渠岩把许村从“食宿玩一条龙”的农家乐逐步改造成艺术公社、有机农场、酒吧、高校写生基地等的组合项目 。
这些老乡村的新景观 , 为我们提供了一个个生动的旅行乡村的角度 , 无论是简单地过几天田园生活 , 重组人与自然的关系 , 还是想通过互动型体验重新认识一座乡村的内核 , 都可以找到落地的线路 。 而这种符合人文主义标准的“山水社会” , 于原住民而言也能直接获益 。
几代乡建人的隔空对话中国新乡村的重塑 , 离不开精英返乡和乡村建设 。
提起乡建 , 梁漱溟、晏阳初是绕不开的名字 。 作为1930年代“乡建派”的代表人物 , 梁漱溟主张从事以恢复法制礼俗和维持社会秩序为任务的乡村建设运动 , 而晏阳初则呼吁用教育手段改造乡村 , 即以文艺教育救“愚” 。
五四运动后 , 这种“下乡潮”更猛烈了 , 李大钊在山东、陶行知在南京、卢作孚在重庆都进行过乡建实验 。 无论是1940年代的延安知识分子与工农兵结合的下乡运动 , 还是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上山下乡” , 再到如今一群精英希望打造的文艺乡建 , 他们面对的都是千疮百孔的乡村:经济落后、文化衰败、政治失势 。
如今的新乡村人主要分化成为两派 , 一是公益组织或大学、科研机构为主导 , 从提高产能和普及文化的角度进入乡村 , 比如“梁漱溟乡村建设中心”在全国70余处种植试验基地、梁晓燕等人推动的西部阳光农村发展计划都属此类 。
另一种则是建筑师、艺术家、策展人 , 试图通过再解读和重新包装 , 以符合城市人审美的文艺方式实现对乡村建筑、文化、民俗、生活的复兴 , 同时也是对自身新田园梦的再造 。 前者方法相对单一 , 后者却呈现出高度的个人化 , 也正是这种个人化 , 让乡村建设正在变成一个值得探讨和争议的话题 , 而对于旅行者 , 这些都是最好的景观 。
你能想象一个乡村小院击败了全球540个专业酒店 , 夺得了美国首屈一指的酒店设计杂志《HospitalityDesignMagazine》颁布的2016最佳经济酒店奖吗?这家名为“爷爷家”的青年旅舍藏在浙江深山的平田村中 。
2014年时 , 平田人江斌龙回到家乡 , 租下村中的28幢古民居 , 从一石一木开始 , 给老房子“改头换面” 。 两年后 , “平田慢生活体验区”正式完工 , 包括餐厅、青年旅社、茶室、农作物展览馆以及艺术家工作室 , 平田村也摇身一变成为真正的设计民宿村 。 山中的美景加上明星设计师的光环 , 让游客纷至沓来 , 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村子也有成为下一个莫干山的趋势 。
旅舍一楼原有的室内隔板被拆除 , 做成一个通透的大空间 , 是青旅的客厅、书房 。 二楼的房间被设计为“房中房” , 每个房间由半透明的阳光板材料建构 , 底部安装有一组万向轮 , 入住者可以自己推动建筑 , 组合空间 。 轻盈灵动的房间设计与老夯土墙的沉重形成有趣的反差 。 有色灯管被安置在房中 , 灯光开启 , 空间变得梦幻而富有情绪 。 夯土墙和瓦房顶的外形被完整地保留了下来 , 乡村的气质并没有消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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