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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在“纯粹的知性概念或范畴”中说:“在对我们的表象进行任何分析之前 , 这些表象必须先已被给予了 , 并且任何概念按内容来说都不可能由分析产生 。 ”
尽管时间和空间中的表象能够刺激起“对象的概念” , 这种刺激及对这些表象的分析并不能产生概念 , 概念不是由分析产生 , 而是由综合产生 。 综合是一种把各种表象相互加在一起 , 并将它们的杂多性在一个认识中 , 加以把握的行动 , 它依赖于思维的自发性 , 但不是知性自发性 , 而是想象力自发性 。
康德在这里并没有明确区分 , 这两种自发性的区分与不同 , 但是在关于综合与想象力的关系方面 , 他的立场是明确的:综合是产生知识的最根本动力 , 它是对杂多表象的某种把握 。 但是 , 综合必须用概念来表达 , 知性由此才最终产生知识 。
想象力所综合的对象 , 既包括经验杂多也包括先验杂多 , “如果杂多不是经验性地 , 而是先天地被给予的 , 这样一种综合就是纯粹的 。 ”纯粹综合是想象力对纯粹先天直观而进行的综合 。
想象力本是一种漫无边际的创造或再生表象的能力 , 当纯粹综合借用知性概念而提升到一种普遍的层次上时 , 就产生一种纯粹知性的概念:“纯粹的综合 , 从普遍的方面来看 , 就提供出纯粹的知性概念 。 ”
这些纯粹知性概念所体现出来的就是想象力 , 通过知性而形成的纯粹综合能力 , 它以知性的先天综合统一能力为前提 , 也即是以先验统觉为前提 , 是一种先天指向一般直观对象的纯粹概念 , 康德称之为范畴 。
这是范畴在康德处的第一次出场 , 但我们需要“还原”范畴产生的过程 , 因为它与被隐去的时间和空间密不可分 。
【范畴与时间关系密切,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范畴的综合统一性】范畴在这里的出场带有某种紊乱 , 它既是“从普遍方面来看”的纯粹综合 , 又是“先天指向一般直观对象”的纯粹知性概念 , 还是单纯综合的“统一性” , 又是“判断的逻辑形式” , 但是除了最后一点外 , 其他几个特征都暗示了范畴的形成 , 与时间和空间的关系 。
纯粹综合是想象力通过对纯粹先天直观的综合 , 这种纯粹先天直观处于空间与时间之中 , 如果考虑到时间是一切表象的直观形式 , 那么 , 纯粹综合本身就是对时间的某种综合 , 当这种综合通过知性概念上升到普遍的层次 , 那么就形成了范畴 。
范畴是通过先验统觉的综合统一能力 , 而对时间中的先验杂多的综合而产生的 。 范畴并不是通常所理解的、具有普遍性的某种语言概念 , 它的本质是知性的综合统一能力于其中的 , 对纯直观的一种综合方式 。
如果考虑到纯粹范畴只是思维的空洞的形式 , 只有图形化的范畴才是有意义的 , 那么 , 范畴与时间之间的关系就更加密切了 。 “纯粹的”范畴指的就是作为判断的逻辑形式的范畴 , 但这种意义上的范畴本身是空洞而且意义不大的 , 只有“改为以时间来说” , 范畴才有意义 ,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体现出范畴的综合统一性 。
因而 , 无论是范畴的“出生” , 还是其意义和实际运用 , 都最终离不开时间 , 因此对于范畴而言 , “极其重要的就是从起头就要认识到 , 对于时间的说法不是一种后来的插补 , 而是康德的论证所不可缺少的 。 ”
在这里仍然逃避不了的是 , 想象力与知性之间的关系 , 因为范畴与时间之间的关系 , 或者说范畴作为具有普遍性的语言概念 , 之所以能够与时间联系起来 , 主要原因在于想象力 。 邓晓芒认为康德“之所以要区分出纯粹综合 , 主要就是要引出他的纯粹知性概念即范畴来 。 ”
纯粹综合是想象力对纯粹直观的综合 , 知性对纯粹直观的综合 , 必须借助于想象力的综合才可能 。 由此 , 想象力是必须涉及到的 。
但是 , 康德在处理知性与想象力之间的关系时遇到了麻烦 , 同样作为一种自发性 , 想象力与知性似乎没有什么区别;同时 , 综合又是产生知识的“最初起源” , 是一种本源的综合;知性不过是把这种综合用概念予以表达 , 因此 , 想象力比知性似乎更根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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