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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 , 大卞与同村已婚女子孙翠琳发展为情人 。 次年5月 , 孙要求结束情人关系 , 并将大卞手机、微信拉黑 。 大卞采取跟踪拦截、言语威胁、抢夺手机 , 以及向孙家中递塞污秽言语纸条等方式 , 要求继续保持关系 。
2020年9月的一天晚上9点钟左右 , 大卞携带菜刀和自制炸药包 , 翻墙潜入孙家中二楼卧室 , 威胁并强行与孙发生性关系后离开 。
2020年11月至2021年3月10日 , 大卞又先后3次翻墙潜入孙家中骚扰 。 最后一次为2021年3月10日晚7点左右 , 大卞翻墙潜入孙家二楼卧室 , 勒住孙的脖子 。 在孙的呼救下 , 孙丈夫及时赶回 , 将大卞抓获 。 随后 , 孙翠琳及其丈夫到派出所报大卞2020年9月和11月先后两次强奸一案 。
强奸证据收集困难
在办理该案过程中存在两个棘手的问题:一是被害人被强奸后没有及时报警 , 且对被强奸时间的陈述时有反复 , 是否会阻断嫌疑人刑事责任的追究?二是认定案件的直接证据只有犯罪嫌疑人供述和被害人陈述 , 且“一比一”(“一比一”证据 , 是指在某一案件中 , 当事人双方各执一词 , 各自提供的证据是完全对立的 , 而且都没有足够的依据否定对方主张的证据) , 能否结合其他间接证据予以定案?针对这两个问题 , 办案单位提出自己的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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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报警时间早晚以及陈述时间有反复 , 若能合理解释 , 不影响对关键事实的认定 。
(1)关于被害人没有及时报警问题 。 强奸案的被害人不及时报警往往有合理的理由 , 出于对名誉的顾忌、害怕被打击报复等原因 , 不能孤立的根据报警时间是否及时来判断被害人意志 , 应结合客观事实分析 。 就本案来看 , 未及时报警的原因有三:其一是大卞强奸后警告孙不得报警 , 否则杀她 , 孙丈夫在外打工 , 儿子住得较远 , 长期一人在家 , 出于害怕没报警;其二是因与大卞曾是情人 , 害怕曝光没有报警;其三是大卞持续纠缠且手段极端 , 针对其为人 , 孙认为选择平和解决 , 才更能维护自身安全 , 所以没有报警 。
(2)关于被害人对于被强奸时间陈述不一致的问题 。 在关键客观证据灭失的情况下 , 要依据言词证据判断案件 , 但言词证据往往会出现不稳定或者前后不一致的情况 , 此时要审查证据不一致的原因 , 既不能因为不一致而直接对该类证据的证明力予以否认 , 也不能在没有其他证据印证的情况下予以轻易采信 。
就本案而言 , 孙陈述强奸时间为2020年9月和11月或12月 , 其中一次是携带了菜刀和炸药 。 大卞供述侵入孙家中时间分别是2020年9月和9月之后的一段时间 , 其中2020年9月那次是携带菜刀和炸药 , 与被害人发生性关系的 。 从证据判断 , 两人在侵入家中的时间上能相互印证 , 可以认定2020年9月某晚和11月或12月的某晚 , 大卞先后2次非法侵入孙家中的事实 , 同时也可以认定9月大卞携带了刀、炸药 , 并与孙发生了性关系 。 虽然孙陈述存在犯罪时间11月 , 还是12月不一致的现象 , 但结合大卞的供述 , 可以看出孙对于“大卞携带刀和炸药侵入家中与其发生性关系”这一主要事实一直陈述稳定 , 孙陈述时间有出入 , 可能是记忆偏差 , 精神压力等原因 。
因此 , 本案被害人陈述前后不一致不影响关键事实的认定 , 依法可以采信 。
二是虽然认定关键事实的直接证据“一比一” , 但其他间接证据与直接证据相印证并形成完整证据锁链 , 排除合理怀疑的 , 依然能够依法予以定案 。
由于被害人没有及时报案 , 犯罪嫌疑人作案后及时销毁作案工具等原因 , 本案中的客观证据菜刀、农药都已灭失 。 目前只有大卞的供述和孙的陈述 , 以上二种证据在发生性关系是否违背被害人意志这一点上呈现“一比一”的对立状态 , 是否仍然能够认定犯罪嫌疑人构成强奸罪?
现实中 , 很多案件都会出现客观证据灭失、犯罪嫌疑人零口供的状况 , 如果证据确实、充分 , 依然可以认定犯罪嫌疑人有罪 。 但本案有其特殊性 , 即证明大卞与其发生关系是违背其意志 , 只有孙本人的陈述 , 且大卞予以否认 , 这也是大多数强奸案件的特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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