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惨,只有更惨:一个旧社会失足妇女的真实遭遇( 二 )


婆婆没好气地说:“忘了你不识字了 , 门口的牌子上不写着了么 , 这里是棋艺坊 , 有钱人下棋喝茶的场所 , 你一个穷根子能进这种地方 , 这是你这辈子的造化 。 往后啊 , 多听少说 , 人家叫干嘛你就干嘛 , 别整幺蛾子 , 人家这里可不是吃素的!”教训完了 , 扭头便走 。
婆婆离开后 , 过来两个花枝招展的女人 , 对她品头论足 。 不一会儿 , 又过来一个四十几岁的胖女人 , 笑呵呵地把她领到一间小屋里 , 对她说:“往后啊 , 你就住这里了 。 ”接着 , 拿出一套旗袍和一双高跟鞋 , 叫她换上 。 又唤来一个婆子一个小姑娘 , 给她梳头 , 画眉、擦粉 。
她傻兮兮地问那个胖女人 , 究竟让她干什么活计?怎么还要化妆打扮呢?
胖女人笑呵呵地回了她俩字——接客 。

兰兰听不明白了 , 接什么客啊?
等到胖女人把话一句一句地说清楚了 , 兰兰方知此处挂羊头卖狗肉 , 明明要暗门子 , 挂着的却是棋艺坊的招牌 。
好人家的女儿怎可以干这么一个丢人现眼的营生 。 兰兰抵死不从 , 顺理成章地挨了收拾 。 几天之后 , 终于服了软 。
由于她长得好 , 身段儿好 , 又是那种初见世面的“小可怜儿” , 故此来捧场的阔爷很多 。
一时间 , 兰兰成了这家棋艺坊的头牌 , 给鸨儿妈挣了不少钱 。
从进了棋艺坊那天起 , 婆婆和丈夫一回也没来看过她 。 她想回家看看 , 鸨儿妈死活不予准许 。 直到两年后的一天下午 , 婆婆和丈夫才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
她一见家人 , 非但没有怨言 , 反倒十分高兴 , 以为婆婆和丈夫是来领她回家的 。
她到这一刻竟还不知道 , 婆婆当日把她以5000个现洋的价码卖给这家棋艺坊两年 。 如今 , 期限到了 , 婆婆可以大大方方地把她领走了 。
令她没有想到的是 , 她连家门都没进 , 就被推上了一辆胶皮车(黄包车) 。 一边一个恶汉看着她 , 威胁她不要闹腾 , 不然就要她好看 。
等到被那两个恶汉胁迫上了火车 , 才从恶汉的嘴里得知 , 婆婆又把她给卖了 。
这一回 , 婆婆把她卖到了哈尔滨 。 负责看管她的恶汉正是专干倒卖人口营生的“渣子客” 。
来到哈尔滨之后 , 她又一次成为别人的赚钱工具 。 即便是染上了花柳病 , 照旧天天闲不住 。

有一天 , 她对看门的“大茶壶”说:“我闷得难受 , 你放我到门口喘喘气儿吧 。 ”
大茶壶一听竟同意了 , 还嘱咐她别走远了 。
她出去后 , 沿着街边瞎溜达 , 或是因为身子虚的缘故 , 眼前一黑 , 昏倒在了路旁 。
有个好心的老工人将她救醒 , 还给她买了“荷兰水”和“热狗” 。
她狼吞虎咽之后 , 流着泪求那位老工人好人当到底 , 再帮一帮她 。 她将自己的不幸遭遇一五一十地讲给老工人听 , 希望可以救她出水火 。
那个老工人见她楚楚可怜 , 模样儿长得不错 , 恰好他在丧偶后一直未能续弦 , 于是找到“窑东” , 花钱为她赎身 。 从此 , 两人搭伙过起了小日子 。
安稳日子过了也才不过半年 , 老工人便嫌弃她不能生育 , 恶汹汹把她赶了出去 , 不准她再回来 。
她无处可去 , 举目无亲 , 只得随便找了一家暗门子 , 重又抄起了老本行 。
几个月后 , 她遇到一个干建筑的老光棍儿 。 问那个老光棍儿愿不愿意要她 。 老光棍儿正发愁讨不到老婆 , 便爽快地答应了 。
于是 , 两人成了家 。 这一回 , 她总算得偿所愿找到了好人家 。 虽然丈夫比她大了十多岁 , 长相也很普通 , 但为人实在 , 知冷知热懂得疼人 , 从不嫌弃她的出身 , 还一心一意地帮她治病 。 对于她这样一个苦命人而言 , 这就是福报了 。

等到抗战胜利后 , 她让丈夫陪着回了静海老家 。 本以为老爹已经不在人世了 , 没想到老爹居然还很硬朗地活着 。
自此 , 她与丈夫留了下来 , 一家三口勤勤恳恳地过着农家日子 , 虽说无法生育后代 , 但这种生活也让她感到舒心惬意 。 知足者常乐 , 不正是如此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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