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团的两次变轨( 二 )


这个基调也是在团购时代就确立的 。 王兴认为 , 美团是将营销和销售两种商业模式完美结合在一起的 , 彼此不冲突 。
他还举例 , 「历史上曾经有过一个著名的辩论 , 光到底是波动还是粒子 , 牛顿认为光是粒子 , 另外一个无力学家认为是波动 , 这两个物理学家争执几百年 , 直到爱因斯坦出来 , 他说这个光既是波动又是粒子 。 」
团购时代的美团只是完成基本框架的搭建 , 但并没有建立起真正的壁垒 。 甚至他们的胜出不是因为打败了别人 , 而是对手自己绊倒的 。
独立网站消失 , 团购逐渐隐形为各大平台的一种基本能力之后 , 美团必须要找到自己的业务支柱和核心壁垒 。

第一次变轨
从团购到外卖 , 是美团的第一次变轨 。 这次转型期差不多在2014年-2019年左右 。 因为外卖 , 美团建立起自己的护城河 , 并且延续至今 。
前端 , 美团满足了用户尤其是年轻人餐饮消费多样善变的需求 , 到店和到家是一个基本维度 。 合并点评之后 , 小红书和抖音崛起之前 , 很难有谁压制住美团蔓延的势头 。
而且外卖市场格局逐渐明朗之后 , 美团疯狂开启业务多元化的步伐 。
餐饮、酒旅、打车、支付、线下零售店 , 甚至共享充电宝 , 这些都是自营业务 , 还不算投资 。 这也是美团四处树敌 , 竞争更复杂的一个局面 。
后台 , 美团推进商户数字化 , 试图做一些行业互联网化的事情 。 最重要的还是 , 他们建立起一张庞大的配送网络 , 而且不论辐射范围还是时效 , 都具备强竞争力 。 现在凭借这张网络 , 美团成功插入阿里和京东的腹地 。
这个阶段 , 外界对美团的感知是 , 业务庞杂 , 地盘在扩大 。 但该怎么定义这家公司 , 以及它的未来可能会长成什么样子 , 没有人能准确描述 。
现在回头再复盘美团当时的状态 , 有几个明确的信息:
一定要做交易 , 这是内核 , 对象是服务 。 各个行业都要做深层次的连接 , 比如餐饮就是从信息到交易 , 再到配送 , 甚至给餐厅提供ERP系统 , 越来越重 。 王兴明确地知道 , 服务业只做很浅的连接 , 没有价值 。
餐饮是重中之重 。 横向业务再扩展 , 都要有一根钉子扎得最深 , 企业的根基才更稳固 。
除此之外 , 这段时期王兴思考比较多的一个问题是 , 多元化和专注的关系 。
王兴避免掉入行业思维去解释美团做的事情 , 或者说 , 当时的情况下 , 任何一种行业都无法准确描述美团 。
他给出的一个说法是 , 美团的业务特征很大是和位置相关的 。 要么是服务提供者的位置 , 要么是服务需求者的位置 。 比如 , 基于这个逻辑Uber既做了打车又做了外卖 。
今日资本徐新则把这种多元化业务的优势 , 解释为Super Platform(超级平台)的巨大价值 , 一站式帮用户解决问题 。
但「位置」只是一个关键词 , 没有回答「美团是一家什么公司」的问题 。 美团高层也用「业务复杂」来描述自己 。
王兴则说 , 正确定义、理解一个新东西是非常困难的 。 最后他通过给出美团使命的方式 , 间接回应公司的核心价值——eat better , live better 。
听上去 , 这更像是一种美好的愿望 。
进入行业序列
美团真正清楚地定义自己是谁 , 是在2021年 。
这年9月份的战略会上 , 王兴提出美团的战略从「Food+Platform」升级为「零售+科技」 。 晚点LatePost报道 , 一个月后 , 美团内部成立特别小组 , 负责零售相关业务的讨论和决议 。 这个小组后来被命名为 goods-team(商品小组) , 简称g-team 。
外卖战役结束之后 , 美团在多元化的业务探索中 , 除战略性拓展打车、单车等出行业务 , 另一块重点投入的阵地就是生鲜 , 只不过很长一段时间都是在试错 。 所以 , 当时他们还没有足够的自信讲零售这么大的概念 。
2019年 , 王慧文在腾讯的生态大会做过一次演讲 , 与其说是分享美团的思考 , 不如说是他们的调研分析——都是问题和坑 , 而且行业普遍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 。
9个月后 , 疫情来袭 , 至今愈演愈烈 , 这种巨大的不确定性 , 反而间接帮助美团完成了这次跨越 。
首先是餐饮外卖地位的稳固 。 这部分交易额从2019年度的3920亿元增长到2021年底的7020亿元 , 2022年美团没有再披露这个数据 。
在此基础上 , 美团日渐长出探索「大零售体系」的勇气和思路 。 业务或关或停 , 或收或放 , 核心都是在寻找能承担零售概念的「内部新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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