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鼓立中国:“建鼓”与权力构图( 三 )

族群需要仪式,仪式需要标志,标志需要宣召,宣召需要响器。“话不说人不知,鼓不敲神不知。”建鼓已非“鼓砰砰以轻投”(陆机:《鼓吹赋》)的敲打响器了,社区祭礼,率皆专断。

当然,“社树”在原始意义上还有一层实用功能。近亲结婚,子嗣不健,需要异族通婚。然而,哪里可以成为一眼便知、足以辨认族群、不会混淆血缘的交往地点?当然是各族群都能看得到的界标——高大的社树和堆砌石头的玛尼堆、敖包。所以后世便有了《敖包相会》的歌声。

学术界强调艺术由巫术制约并认同巫术与艺术浑然不分的说法,坚信史前艺术 “无疑具有审美的价值,但这种艺术很少是自由的和无利害关系的;它们一般说来总是具有实用意义的——真正具有实用意义或被设想为具有实用意义——并且常常是一种生活的必需”(邓福星:《艺术前的艺术》)。

一鼓立中国:“建鼓”与权力构图

汉代画像砖建鼓统领乐队

问题可以回来了。怎样把视觉标志与听觉标志合二为一,拼为一物?高高挺立的 “桩”,与声闻十里的“鼓”,怎样合成至高无上的“社”?插入云端的“桩”与响彻云霄的“鼓”,怎样合为祭祀主体?鼓之于柱,于何施措?于是,作为聚集中心的“社树”,渐与传达信息的响器“社鼓”(辛弃疾:《永遇乐·京口北固亭怀古》),合二为一。一面式样独特的鼓,被郑重其事设计出来了。悬于中梁,只手擎天,一声震地。至高无上的象征标志,呱呱坠地。这就是“建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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