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中国多线路疫苗研发最新进展汇总！疫苗对变异株仍有保护作用】从雾化吸入、鼻喷式疫苗正在申请紧急使用；到正式批准了两款灭活疫苗紧急使用的年龄范围扩大到3岁以上；再加上稍早前重组新型冠状病毒疫苗（CHO细胞）业已获准上市；我国研发的mRNA疫苗有条不紊地在全球范围开始三期临床 ， 研发线路早已提前布局 ， 而且突破了严苛的储运瓶颈……我国当初按照五条路线， 齐头并进推进新冠疫苗的研发部署 ， 目前正在结出丰硕成果 ， 并为抗击新冠疫情提供更多组合和选项 。
“而成熟、安全、有效的疫苗 ， 正是传染病预防手段中 ， 最为经济、有效的方案 。 我国多头并进的疫苗研发思路 ， 让我们在防控新冠疫情时 ， 有了更多的‘武器’ ， 也能通过不同方案的组合来对新冠病毒的传染进行有效的防控” 。
广州市预防医学会首席专家、国务院特殊津贴专家王鸣告诉南都采访人员 ， 目前我国和世界上其他新冠疫苗研发的靶标区 ， 均是针对病毒S蛋白或S蛋白中的“受体结合区域（RBD）”这一关键位点进行开发 。 新冠病毒传播能力及致病性产生重要影响的变异株的变异点位 ， 也主要集中在这个被称为RBD的区域中 。 尽管已经观察到了疫苗对变异株的保护作用有所降低 ， 但目前疫苗对已知的病毒变异株还是有保护作用 。
6月11日 ， 国务院联防联控机制新闻发布会上 ， 中国疾控中心研究员冯子健 ， 也对国产疫苗在真实世界应对德尔塔变异株的有效性进行证实 。 他表示在这次广东的疫情来看 ， 确诊病例里面没有接种过疫苗的人群 ， 转为重症或者发生重症的比例显著高于接种疫苗的人 ， 表明接种以后对变异毒株仍然有保护作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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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照片 ， 中国援助疫苗运抵安哥拉,这是3月25日在安哥拉首都罗安达机场拍摄的中国国药新冠疫苗 。
细数我国的各条疫苗研发线路：
灭活疫苗研发 ， 我国优势极大
截至目前 ， 我国仍然是世界上在新冠灭活疫苗这一技术路线的研发、应用方面走得最前的国家 。 不仅已有三款获批国内紧急应用 ， 其中两款还获得了世界卫生组织的批准 。 而且 ， 我国也是世界范围内第一个针对3岁至17岁少年儿童群体 ， 应急使用该类疫苗的国家 。
应该说 ， 灭活疫苗虽然属于历史比较悠久的疫苗开发技术路线 ， 但其制作工艺传统、简单 ， 适合进行快速研发的优势还是非常明显 。 “我国是率先分离出新冠毒株的国家 ， 而灭活疫苗的研发 ， 则高度依赖病毒毒株的分离 。 ”
王鸣表示 ， 在疫苗的不同研发方案上 ， 灭活疫苗属于比较传统的第一代研发技术 。 “其原理就是将病原体用物理、化学方法进行杀灭 ， 保留抗原性 ， 去掉致病性和繁殖力 。 随后接种入体内引发人体的免疫反应 。 ”在现实中 ， 灭活疫苗的应用较广泛应用于成人及儿童的免疫接种 ， 比如脊灰疫苗、流感疫苗、甲肝疫苗等 。
也正是基于我国对灭活疫苗的研发走在前列 ， 加上灭活疫苗的应用基础良好 ， 不良反应甚至低于业已上市的其他疫苗 ， 所以我们才有底气率先将这一类疫苗应用于少年儿童 ， 进行应急接种 。
二代疫苗 ， 已在我国上市应用
至于第二代技术路线疫苗 ， 就是重组亚单位（或称重组蛋白）疫苗 ， 目前我国也已走出了一条成功的路径 ， 并有对应的疫苗产品获批上市 。 “我国批准上市的3针次重组亚单位疫苗 ， 就是第二代疫苗的典型代表” ， 王鸣表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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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州市预防医学会首席专家王鸣 。
这一类疫苗的原理 ， 就是将病毒起抗原作用的关键基因片段提取出来 ， 和生物载体结合 ， 然后植入到特定的细胞里 。 当细胞增殖时 ， 在细胞内的基因片段也随之合成相应的抗原蛋白 ， 随后利用生物学技术对抗原蛋白进行提取、纯化 ， 就制成了疫苗 。
二代疫苗的优势是非常明显的 ， 比如它比一代路线更具有特异性 ， 生物安全性更有保障（因为亚单位里只有起抗原作用的蛋白） ， 而且此类疫苗的不良反应更多集中在局部肿痛等一般性问题上 。
但它的缺点也是比较明显的 ， 那就是单针次引发的免疫反应是比较有限的 ， 所以即便是在疫苗中增加了其他辅助物质如佐剂的情况下 ， 它的接种次数会比较多 。
“目前 ， 我国的灭活疫苗只要接种两针次 ， 腺病毒载体疫苗则仅需一针次 ， 而重组亚单位疫苗则需接种三针 ， 才能完成全部接种程序 。 ”
第三代疫苗 已突破低温储运瓶颈
由陈薇院士率领团队研发推进的腺病毒载体疫苗 ， 以及mRNA疫苗 ， 在技术上则属于第三代疫苗 。
先看看我国业已成功上市的腺病毒载体疫苗 ， 它的原理在于针对新冠病毒的核心蛋白的S蛋白基因进行改造 ， 将其RNA碱基转化成DNA ， 并利用基因剪切技术插入到对人体无害 ， 且已经预先处理作为疫苗载体的5型人腺病毒里 。 随后的过程 ， 就是对这个复合体进行培养、扩增 ， 生产出腺病毒载体新冠疫苗 。 接种人体后 ， 可利用人体细胞生产出S蛋白作为抗原 ， 刺激人体免疫系统产生免疫反应 。
在目前全球上市的新冠疫苗中 ， 跨国企业阿斯利康、强生开发的疫苗都属于腺病毒载体疫苗 。 只是各家所使用的载体腺病毒不同而已 ， 比如阿斯利康应用的是黑猩猩的腺病毒 ， 强生则使用26型人腺病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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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照片 只需打一针！一剂次新冠疫苗在上海开打 这是5月18日在上海市徐汇区凯旋南路接种点拍摄的腺病毒载体疫苗 。
腺病毒载体疫苗 ， 具有产量大 ， 更新速度快 ， 运输保存条件相对宽松等优点 。 而且拿到病毒变异的关键基因序列 ， 就可以动手开始疫苗研发工作 。 我国业已上市的康希诺疫苗 ， 和正处于紧急审批状态的鼻喷疫苗 ， 也都是这一类疫苗 。
至于mRNA疫苗 ， 也是第三代疫苗技术开发出来的疫苗 。 通俗点形容 ， 这一类疫苗就是将研发的致病病毒的关键核酸片段 ， 用脂质纳米颗粒保护包裹起来 ， 接种人体内 ， 利用人体细胞生产出S蛋白作为抗原 ， 刺激人体免疫系统产生免疫反应 。 mRNA疫苗拥有腺病毒疫苗同样的精准、生物安全性 。 而且只要掌握了关键的病毒基因片段的序列 ， 甚至可以在实验室内进行片段合成 。 所以产量庞大 ， 短时间可更新换代开发出新一代疫苗 ， 是其主要优点 。 但mRNA疫苗的缺点也比较突出 ， 那就是保存条件要求比较高 。 目前上市的两款疫苗 ， 一款的储运要求为零下70摄氏度 ， 一款则要求零下20摄氏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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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华社照片 ， 在中国上海 ， 工作人员在演示新型冠状病毒mRNA疫苗实验过程 。
而我国的mRNA疫苗开发也已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 ， 一方面其三期临床正在国外有序推进 ， 另一方面我国的mRNA疫苗还突破了低温储运的技术瓶颈 ， 无需零下70度或零下20度这样的超低温保存 ， 可摄氏2-8度运输与贮存 。 最为关键的产能方面都已提前布局并得到了突破 。
比如由中国军事科学院、云南沃森生物和苏州艾博生物共同研制的mRNA疫苗已经与4月完成二期临床 ， 三期临床有序推进 ， 再比如斯微（上海）生物科技有限公司、同济大学附属东方医院合作研发的针对预防新冠肺炎的mRNA疫苗也已启动 。 至于产能 ， 云南沃森的mRNA疫苗生产基地已经开工建设半年多时间 ， 获批生产后 ， 其产能将达到1.2亿支规模 。
很快 ， 我国肯定是拥有最齐全“全路线疫苗”的国家 ， 灭活、重组亚单位、腺病毒载体、mRNA疫苗整个疫苗开发矩阵将清晰完整 。
“大家都知道 ， 疫苗研发是一个非常大耗费的领域 ， 而我国同时多路线并举的疫苗开发 ， 则等于是给疫情防控提供了不同种类的‘武器’ ， 并让我国的防控方案制定 ， 更加灵活且有针对性” ， 多线路研发的优点就是有保底 ， 而且线路之间互相补充 。 “比如疫情出现后 ， 可以通过选择一针次的疫苗对风险区域进行疫苗应急接种 ， 以确保疫苗尽快起效 。 ”
王鸣表示 ， 我国乃至全球医学界都在观察新冠病毒的变异动向 ， 一旦变异超过了现有疫苗的保护力覆盖范围 ， 也能迅速着手进行新的疫苗研发工作 。
我国疫苗对于变异毒株依然有保护效力
王鸣表示 ， 根据生物学分类 ， 病毒可以分为两大类：DNA病毒和RNA病毒 。 在病毒复制的过程中 ， 基因密码会出现错误 ， DNA病毒能够利用自身或宿主细胞的修复系统对错误进行纠正 ， RNA病毒在修复机制方面的能力确远远弱于DNA病毒 。 因为这种差异 ， RNA病毒基因突变的速度要高于DNA病毒 。
“新冠病毒作为一种不稳定的单链RNA病毒 ， 其病毒变异是非常普遍的生物学现象 ， 现阶段我们观察到的主要变异株 ， 就多达上千种 。 ”
基因突变主要会影响病毒的三个方面：传染性、致病性（导致疾病的严重程度）、免疫逃逸能力（对宿主已经建立的特异免疫反应的躲避能力） 。 “而带有免疫逃逸能力的突变产生的多少取决于两个因素：时间和病毒数量” 。
王鸣解释说 ， 时间包括两个层面：第一是病毒在宿主个体里停留的时间 ， 久病不愈的感染者体内出现突变的概率会比正常感染者要高得多；第二是病毒在人群中流行的时间 ， 越长流行越容易发生突变 。
变异的另一个决定因素是病毒数量 ， 病毒越多越容易产生突变 。 它同样包括两个层面 ， 一是在宿主个体里的数数量 ， 通俗点理解为感染者携带病毒的数量 。 其次则是被感染宿主的数量 ， 疫情越失控 ， 感染人数越庞大 ， 越容易导致变异 。
“正是基于此 ， 我国一发现疫情苗头 ， 就会立即实行严格防控 ， 以期最快速扑灭疫情 ， 避免在时间、数量两个维度为病毒变异提供温床 。 积极防控 ， 最终的效果 ， 就是走在病毒感染的前面 ， 也是走在病毒变异的前面 ， 杜绝更厉害的变异株出现 。 ”
也正是因为不同研发线路新冠病毒疫苗各具优势及不足 ， 目前还没有一款疫苗能够满足全球所有国家、所有人群的免疫需要 。 但多线路疫苗研发 ， 则能起到优势互补 ， 为构筑免疫屏障提供更多组合方案 ， 并从中选择最优的防控策略 。 据悉 ， 现阶段 ， 不少欧美国家就已经开始腺病毒载体疫苗组合灭活疫苗的方式开展试验 ， 其免疫保护效果有观察到明显提升 。
至于大家担心的现有疫苗对于变异株的免疫效果会否有效的问题 。 王鸣表示 ， 目前我国开发的新冠肺炎疫苗 ， 其瞄准的都是新冠肺炎病毒S蛋白的“受体结合区域”（RBD） ， 进行的开发 。 而当前的重要变异株 ， 如近来热点关注的德尔塔变异株等 ， 其重要的变异位点也都主要在这个区域内发生 。 所以目前的新冠疫苗对上述的重要变异株仍有保护作用 ， 尽管已经观察到了有所降低 。 ”
采写：南都采访人员 王道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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