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光哲谈晚清的世界知识及传播( 七 )

\r\n(参见:潘光哲 , 《张自牧论著考释札记:附论深化晚清思想史研究的一点思考》 , 《新史学》 , 第十一卷第四期)\r\n , 自是对承受西学 , 多少提供动力 。 正如本书“西方政体类型知识“概念工程”在晚清中国的创发与建设(1845-1895)”一章讨论的传教士李提摩太(Timothy Richard)的《泰西新史揽要》 , 本是广受好评的畅销著作 , 面对“政体抉择”的问题 , 仅只强调“国以民为本” , 显示传统中国“民本论”的论述格局 , 依旧是思想市场的主流观念 。 即便如受过西方教育的孙中山 , 以“共和”为其革命宗旨 , 他的解释是“共和者我国治世之神髓 , 先哲之遗业也 。 我国民之论古者 , 莫不倾慕三代之治 , 不知三代之治 , 实能得共和之神髓而行之者也” , 将传统三代作为政治乌托邦的想象 , 与现代共和国的实践 , 兼融并治 。 章士钊取宫崎滔天的自传《三十三年の夢》(1902年出版)“译录”为《孙逸仙》(1903年出版)一书 , 当时大受欢迎 , 不是没有道理的\r\n(参考本书“创造‘革命想象’的知识文本:以章士钊‘译录’的《孙逸仙》为中心”一章)\r\n\r\n这等在近代中国思想世界曾经雄霸一时的思想现象 , 当然是走过一段“跨语际实践”(translingual practice)漫长历程的产物 。 “跨语际实践”本是刘禾教授的创获 , 她认为 , “由于中国现代的思想传统肇始于翻译、改写、挪用以及其他与西方相关的跨语际实践 , 所以 , 不可避免的是 , 这种研究会以翻译作为其出发点” , 在她看来 , “研究跨语际的实践见识 , 就是考察新的词语、意义、话语以及表述的模式 , 由于主方语言(the host language)与客方语言(the guest language)的接触/冲突 , 因而在主方语言中兴起、流通并获得合法性的过程 。 因此 , 当概念从客方语言走向主方语言时 , 意义与其说发生了‘改变’(transformed) , 不如说是在主方语言的本土环境里被发明创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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