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头|“假装”:硅谷科技巨头不愿言说的思想起源( 六 )


巨头|“假装”:硅谷科技巨头不愿言说的思想起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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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拯救一切 , 请点击这里》
早在2013年 , 白俄罗斯的作家莫罗佐夫(Evgeny Morozov)在他的第二本书《要拯救一切 , 请点击这里》中提到了两种必须警惕的倾向 。 首当其冲的便是“技术解决主义” 。 这种想法认为 , 我们应该把我们的问题 , 从政治僵局到减肥 , 重新描述为主要通过技术革新来解决的事情 。 这位硅谷意识形态最猛烈的批评者敏锐地指出了这种技术解决主义本质上的问题 , 即它想用技术解决本质上非技术的人的问题 。 韩裔德国哲学家韩炳哲进一步宣布了数字弥赛亚主义在政治上的破产 , “这种互联互通的弥赛亚主义并没有成真 。 相反 , 数字通信正在侵蚀社区 , 侵蚀我们 。 它破坏了公共空间 , 加剧了人们的孤独感 。 主导数字通信的不是‘同情’而是自恋” 。
在韩炳哲看来 , 数字技术带来了群体结构的变化 , 创造了新的群体 , 即“数字群”(der digitale Schwarm) 。 这次群体结构的变化堪比“大众”的出现 。 群体心理学的奠基人勒庞(Gustave le Bon)认为 , 正是大众的出现瓦解了传统的政治秩序 。 形成大众的个体会感觉到一种势不可挡的力量 , 使他敢于发泄出自本能的欲望 。 他们自觉地放弃了自己的个性 , 形成了无意识、低智力的集体心理 。 而数字群和这种经典的“大众”所表现出来的特点是截然不同的 。 韩炳哲认为 , 前者是一个完全没有灵魂和思想的群体 , “人与人的偶然聚集尚不能构成大众 , 只有当一个灵魂、一种思想将他们联系在一起 , 才能组成一个团结的、内在同质(homogen)的群体单位” 。 由于 , 数字群没有灵魂 , 所以 , 它无法发展成“我们”(一个共同体) 。 他们无法协调 , 无法团结 , 也无法形成有效的行动力 , “与大众不同 , 数字群不是内聚的 , 它无法形成一种声音 。 网络暴力也同样缺乏这样一种声音 , 因此才被认为是噪音” 。 韩炳哲对数字群的这一诊断 , 可以说点出了数字政治弥赛亚主义的本质性尴尬 , 即它是反政治的 。
参考文献:
Adrian Daub , What Tech Calls Thinking: An Inquiry into the Intellectual Bedrock of Silicon Valley.
Frank Schirrmacher , Ego: Das Spiel des Lebens.
Byung-Chul Han, Im Schwarm: Ansichten des Digitalen.
Paul Virilio , Der eigentliche Unfall.
Evgeny Morozov , To Save Everything, Click Here: The Folly of Technological Solutionism.
What Is It About Peter Thiel, https://www.newyorker.com/news/letter-from-silicon-valley/what-is-it-about-peter-thiel
Adrian Daub: Silicon Valley – ein Tal der Vordenker? ,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__OkZbeSdL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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