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专访新科诺奖“黄金搭档”程亦凡:我们总在追问更多问题( 五 )


结构生物学提高分辨率的风潮自此掀起 , 2017年冷冻电镜技术摘得诺贝尔奖 , 也正是肯定了这一领域技术的发展 。 “当然这次的诺奖不是因为解出结构 , 是因为他们长期的蛋白研究 , 但是我们做结构生物学的人仍然觉得非常兴奋 , 因为结构生物学确实对这个领域的发展起了一定的推动作用 。 ”
他也同样谈及另一位诺奖得主帕塔普蒂安的Piezo研究 。 2015年 , 肖百龙团队第一次报道了Piezo1的结构 。 此后 , 肖百龙和帕塔普蒂安等人又先后报道了更高分辨率结构 。 2019年 , 肖百龙团队又进一步获得了Piezo2的结构 。
总在追问更多问题 , 技术会带来更深刻的影响
两个实验室的合作正在从结构解析探索至更深刻的问题 。
“我们一直是对机理非常感兴趣的 , 到现在为止 , 就TRP通道来说 , 比如热是如何引起它的激活仍然还不是很清楚 , 当然也有很多人在研究这方面 , 所以我们也是希望进行更多的研究 。 ”程亦凡谈到 , 从蛋白结构来讲 , 现在大部分对TRP通道的研究 , 还是注重在通道本身 , “肯定是还有很多深入的问题或者更广的问题 。 ”
就在距离诺奖结果揭晓不到一个月的9月7日 , 顶级学术期刊《细胞》(Cell)在线发表了程亦凡团队和朱利叶斯实验室又一篇合作研究论文 , 研究团队在施加不同天然刺激物和模拟不同生理环境的条件下 , 借助单颗粒冷冻电镜技术分别解析了TRPV1一系列的中间态构象和激活机制 , 观察到多种关闭和开放状态 。
该研究揭示了与多重配体作用位点偶联相关的结构元件 , 比较了不同大小阳离子通过时的蛋白行为 , 探讨了激动剂与内源脂类分子竞争结合位点的计量关系 , 同时也描述了酸条件下的蛋白构象重排 。
程亦凡表示 , 科学研究的难或是易 , 这取决于我们问的问题 。 “比如说 , 在过去我们觉得解出一个结构 , 就知道了蛋白是怎么样的 。 但是蛋白都是动态的 , 那么我们现在不光是解决它的结构 , 想知道这个蛋白到底是怎么发挥功能的 , 它在动态下是一种什么样的形式 , 它有什么样的转变 , 从一个状态到另一个状态中间又是经过一些什么样的过程?”
正是诸如此类的递进式探索 , 从2013年至今 , 两个实验室单单就TRPV1已合作发表了4篇文章 , “我们在一步一步地想着把这更多的问题研究清楚 , 这个通道是怎样去激活的 。 ”
在程亦凡看来 , 技术手段和科学问题实际上都在互相促进 , 技术的进步 , 就能够让你尝试去问一些更深层的问题 , “回答更深刻的问题以后 , 它同样会引发你去思考更深刻一层的问题 , 这时候又需要更进一步的技术手段 。 ”
“过去除通道本身外有些东西都不是太重视 , 也是因为技术手段还没到那里 , 现在技术上有进一步的提高的话 , 我们能够更多地去解析这种动态的过程 , 这对我们的认知是有非常大的帮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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