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专访新科诺奖“黄金搭档”程亦凡:我们总在追问更多问题( 六 )


类似的瓶颈不会彻底消失 , “你问的问题更深了 , 那么你的问题在现有的技术条件下恐怕会显得更难 , 所以说需要更多地推进技术上的进步 , 才能够去回答一些更深刻的问题 。 ”程亦凡谈到 , 技术手段和科学问题的交替深入 , 都是互相融合在一起 , 很难将之分开 。
程亦凡甚至提到 , 就现阶段而言 , 至少他自己的实验室还没有把精力放在药物发现这一部分 。 “如果说我们对它的机制能够有很好的理解的话 , 也许我们可以想出一种办法 , 能够抑制某种因素产生的疼痛 , 同时不影响其他功能 。 但是是不是能够做得到 , 现在还都是未知数 。 ”
不过 , 他也相信一点 , 这种基础研究的发展 , 也许最终会为药物发现的研发提供一些新的思路和线索 。
值得一提的是 , 冷冻电镜技术从2013年的震惊科学界 , 到现在不过短短8年时间 , 身处其中的一部分人却已开始“军心动摇” 。 谷歌旗下人工智能公司DeepMind在去年12月投下重磅 , 他们开发的基于神经网络的新模型AlphaFold2击败对手 , 在蛋白质结构预测准确性方面达到接近人类实验结果 , 让整个结构生物学界震惊 。 今年以来 , 人工智能在预测蛋白质结构方面的继续进步 , 让外界不禁发问:结构生物学家们真的要“失业”了?
作为结构生物学界的领军人物 , 程亦凡主动提及了这一最新风向 。 “在过去的这一年里面 , 冷冻电镜或者说结构生物学 , 实际上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 很多从事实验结构生物学的一些人 , 特别是学生 , 会觉得以后这个领域可能没有很大的前途 , 但是实际上情况往往并不是这样的 。 ”
在他看来 , 如果目的仅仅是要解结构 , 那恐怕上述的担忧是成立 。 “因为以后几乎所有的蛋白质结构都可以被预测 , 哪怕预测得不对 , 无非就是说它的预测不对 , 或者说它不会很精确 , 仅此而已 。 ”
但是如果目的是我们关于生物的问题 , 那么结构只是中间的一个手段 , 结构生物学一定还会有它长期的存在意义 。 程亦凡补充强调 , “过去也许很多人就满足于解一个结构、发一篇好的文章 , 现在和将来应该是更加注重以问题为主 , 你到底是要想研究什么样的问题?”
程亦凡坚信 , 从结构生物学的角度而言 , 技术仍然会带来很多更深刻的影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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