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事记|年轻人不愿进工厂( 四 )


由此可见 , 工厂无论在工人薪资还是招工方面成本都有所上升 , 与此同时 , 摆在工厂面前更严峻的问题在于原材料的上涨 。
2020年开始 , 锂、铝等原材料成本上涨了30%-40% , 木料板材的成本价格则上涨了30%-50% , 这种情况下 , 没有议价能力的小厂是扛不住一直给工人加薪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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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联网成了新工厂?
那这些出走工厂的年轻人都去哪了?“好些人都去送外卖了 。 ”李华说 , “现在有技术的人越来越难找了 。 ”
据央视财经报道 , 2019年 , 中国快递业务从业人数已突破1000万人 , 餐饮外卖员总数已突破700万人 , 网约车司机总数突破3000万人 。 2020年的疫情更是加剧劳动力产业间的迁徙 , 疫情期间两个月内新增骑手58万人 , 其中40% 来自制造业工人 。
另外 , 国家统计局发布的《2019年农民工监测调查报告》也显示 , 农业人口转移从事第三产业的比重为51% , 主要从事家政、物流、餐饮等服务行业 。
“宁跑外卖挣三千 , 不当工人五六千”成了千万打工人的一句口号 , 急速壮大的互联网产业 , 如同一块海绵 , 正吸引越来越多的青壮年劳动力 。
从本质上讲 , 劳动力群体的转移是从技能要求比较低的加工制造业 , 转入到服务业中同样低门槛的快递外卖行业 。
为什么外卖员、网约车司机类零工对年轻劳动力有如此大的吸引力?从收入来看 , 此类平台型企业工资制度简单直接 , 大都采取计件或记次方式 , 劳动者可以在软件中直观看到收入的上涨 , 从而产生一种“多劳多得”的公平感 。
同时 , 平台兴起之初总伴随着较大规模的风险投资 , 所以会采取较大力度的就业者补贴吸引来吸引劳动者参与 , 外界“动辄过万”的收入传闻让不少年轻劳动者心动 。
此外 , 互联网工作的“自由”与工厂的“重复”比起来 , 似乎更符合年轻人对工作的期待 。 工厂流水线工人常称自己为“拧螺丝钉的人” , 高度重复、服从于机器的高速节奏 , 劳动者逐渐标准化 。
而平台型企业中 , 大多劳动者只需要完成非连续性的工作任务 , 工作地点、时间都可自行决定 , 虽有平台的监管 , 但相比于工厂严格的控制和管理 , 平台型企业显然更为人所接受 。
但是 , 随着平台黄金期的消逝 , 平台型经济的劳动力红利也进入了瓶颈期 。 36氪曾指出 , 美团每开一个新城就需要更多的劳动力 , 且骑手的流动性不断加剧 , 美团骑手今天的用人缺口依然高达30% 。
同时 , 随着从业人数的增加 , 骑手的收入也正在被稀释 。 美团财报显示 , 2019年 , 一个骑手的月均工资下降到5968元左右 。 平台型企业是否真的能成为蓝领工人的新栖息地有待观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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